《難歲篇》原文及譯文《難歲篇》是東漢思想家王充《論衡》中的一篇重要論文。該篇專為批駁漢代流行的“太歲禁忌”迷信而作。當(dāng)時民間認(rèn)為“太歲”所在方位為兇地，忌興土木、遷徙等，否則會招致災(zāi)禍。王充以理性精神和邏輯論證，指出太歲不過是虛擬的星宿名目，并無神性，其方位與人間吉兇毫無關(guān)聯(lián)。他通過生活常識與自然之理，揭露此類禁忌的自相矛盾與荒誕不經(jīng)，力倡“如實而論，虛妄則除”?！峨y歲篇》集中體現(xiàn)了王充鮮明的唯物主義和無神論思想，是研究中國古代批判哲學(xué)與科學(xué)思想的重要文獻。俗人險心，好信禁忌，知者亦疑，莫能實定。是以儒雅服從，工伎得勝。吉兇之書，伐經(jīng)典之義；工伎之說，凌儒雅之論。今略實論，令觀覽，搆核是非，使世一悟。平庸的人往往心存畏懼，容易迷信各種禁忌；即便是那些有見識的人，對此也常感疑惑，無法明確判斷是非。正因如此，恪守經(jīng)典的儒生們只好屈從，而鼓吹吉兇術(shù)數(shù)的方伎之士反而占據(jù)了上風(fēng)。那些宣揚吉兇禍福的書籍，肆意歪曲古代經(jīng)典的真義；方伎之士的荒謬說法，竟壓制了儒生雅正的理論?，F(xiàn)在我將進行切實的論述，供大家閱覽，通過剖析核對來明辨是非，讓世人能夠幡然醒悟?！兑漆惴ā吩唬骸搬愕痔珰q，兇；負太歲，亦兇?！钡痔珰q名曰歲下，負太歲名曰歲破，故皆兇也。假令太歲在甲子，天下之人皆不得南北徙，起宅嫁娶亦皆避之。其移東西，若徙四維，相之如者皆吉。何者？不與太歲相觸，亦不抵太歲之沖也。實問：避太歲者，何意也？令太歲惡人徙乎？則徙者皆有禍。令太歲不禁人徙，惡人抵觸之乎？則道上之人，南北行者皆有殃。太歲之意，猶長吏之心也。長吏在涂，人行觸車馬，干其吏從，長吏怒之，豈獨抱器載物，去宅徙居觸犯之者，而乃責(zé)之哉？昔文帝出，過霸陵橋，有一人行逢車駕，逃於橋下，以為文帝之車已過，疾走而出，驚乘輿馬。文帝怒，以屬廷尉張釋之。釋之當(dāng)論。使太歲之神行若文帝出乎？則人犯之者，必有如橋下走出之人矣。方今行道路者，暴溺仆死，何以知非觸遇太歲之出也？為移徙者，又不能處。不能處，則犯與不犯未可知。未可知，則其行與不行未可審也?！兑漆惴ā飞险f：“搬遷面對太歲所在方位，不吉利；背對太歲所在方位，也不吉利。”面對太歲叫做“歲下”，背對太歲叫做“歲破”，所以都屬兇險。假使太歲在甲子年，那么天下所有的人就都不能向南或向北搬遷，連建房、嫁娶也要避開這些方位。至于向東西方向移動，或者遷往東南、東北、西南、西北這些角落，互相搭配起來就都算吉利。為什么呢？因為這樣既沒有正面沖撞太歲，也沒有觸犯太歲正對面的“沖位”。王充就此提出實質(zhì)性的質(zhì)問：人們躲避太歲，究竟是什么道理？是認(rèn)為太歲厭惡人搬遷嗎？那么凡是搬遷的人就都該有災(zāi)禍。還是認(rèn)為太歲并不禁止人搬遷，只是厭惡人去觸犯它呢？那么道路上南北方向行走的人，豈不都該遭殃了？（他接著用比喻批駁道：）如果太歲真有意識，那大概就像長官的心思一樣。長官在路上，如果有人行走時沖撞了他的車馬，冒犯了他的隨從，長官會因此發(fā)怒。但難道只有那些拿著器具、載著貨物、搬家遷居的人觸犯了他才會被責(zé)罰嗎？（顯然不是，路上行人沖撞也一樣會受罰。）（王充又舉了一個歷史實例：）當(dāng)年漢文帝出行，路過霸陵橋，有一個人遇到了皇帝的車隊，躲到橋下。他以為文帝的車駕已經(jīng)過去，就快步跑了出來，不料驚動了文帝的馬車。文帝大為惱怒，把這個人交給廷尉張釋之治罪。（他反問道：）假使太歲之神出行，也像漢文帝這樣嗎？那么觸犯它的人，必定會像那個從橋下跑出來的人一樣受到懲罰。然而，如今在路上行走的人，突然遭遇溺水、跌倒暴斃等意外，我們怎么知道就不是因為恰好觸犯了正在出巡的太歲呢？（最后，他指出了這個理論的根本缺陷：）對于那些想要搬遷的人來說，他們根本無法判斷（太歲何時在何地）。既然無法判斷，那么他們到底有沒有觸犯太歲也就無從知曉。既然觸犯與否都無法確定，那么所謂太歲會出行、會發(fā)怒的說法，也就同樣無法得到證實了。且太歲之神審行乎？則宜有曲折，不宜直南北也。長吏出舍，行有曲折。如天神直道不曲折乎？則從東西、四維徙者，猶干之也。若長吏之南北行，人從東如西，四維相之如，猶抵觸之。如不正南北，南北之徙又何犯？如太歲不動行乎，則宜有宮室營堡，不與人相見，人安得而觸之？如太歲無體，與長吏異，若煙云虹霓，直經(jīng)天地，極子午南北陳乎？則東西徙，若四維徙者，亦干之。譬若今時人行觸繁霧蜮氣，無從橫負鄉(xiāng)皆中傷焉。如審如氣，人當(dāng)見之，雖不移徙，亦皆中傷。且太歲，天別神也，與青龍無異。龍之體不過數(shù)千丈，如令神者宜長大，饒之?dāng)?shù)萬丈，令體掩北方，當(dāng)言太歲在北方，不當(dāng)言在子。其東有丑，其西有亥，明不專掩北方，極東西之廣，明矣。令正言在子位，觸土之中，直子午者不得南北徙耳，東邊直丑巳之地，西邊直亥、未之民，何為不得南北徙？丑與亥地之民，使太歲左右通，得南北徙及東西徙。何則？丑在子?xùn)|，亥在子西，丑、亥之民東西徙，觸歲之位；巳、未之民東西徙，忌歲所破。（王充繼續(xù)追問：）再說，太歲之神如果真的在巡行嗎？那么它的路線就應(yīng)該有曲折轉(zhuǎn)彎，而不應(yīng)該只是筆直地南北移動。就像長官出巡住宿，路線是曲折的。難道天神的道路反而是筆直不轉(zhuǎn)彎的嗎？如果太歲是直行的，那么即使向東西或四維方向搬遷的人，也同樣會沖撞到它。如果太歲像長官一樣南北行走，那么人們從東向西、或向四維方向移動，也如同與太歲擦身而過，一樣算是觸犯。如果太歲的路線并非正南正北，那人們南北方向的遷徙又怎么會構(gòu)成觸犯呢？如果太歲是靜止不動的呢？那它就應(yīng)該有像宮室營堡一樣的固定居所，不與人相見，人又怎么能觸犯到它？如果太歲沒有實體，與長官不同，而是像煙云虹霓一樣，橫貫天地，恰好布滿在子午（南北）線上嗎？那么，向東西或四維方向遷徙的人，也同樣會沖犯它。就好比現(xiàn)在的人行走時觸碰到濃霧或毒氣，無論縱向、橫向、正向、背向，都會中毒受傷。如果太歲確實像這種氣體，人們應(yīng)該能看見它；即使不搬遷，只要在它里面，也都會受害。而且，太歲不過是天的一個神明，與青龍（星宿）沒什么不同。龍的形體不過幾千丈，如果作為神應(yīng)該更巨大，就算把它擴大到幾萬丈，讓它的身體能覆蓋整個北方，那我們也應(yīng)該說“太歲在北方”，而不該說“太歲在子位”。（他進一步用空間邏輯批駁：）太歲東邊有丑位，西邊有亥位，這說明它并沒有獨自覆蓋整個北方。它的寬度顯然有限，并不能橫貫整個東西方向?，F(xiàn)在（那些禁忌家）確切地說太歲只在“子”位，那么只有正好處于子午線上的人家才不能南北遷徙。而東邊處于丑、巳之地，西邊處于亥、未之地的百姓，為什么也不能南北遷徙呢？（他最后用一個精妙的推論揭示其荒謬：）對于丑地與亥地的百姓，假設(shè)太歲能向左右延伸，能夠影響到他們，那么這些百姓無論是南北遷徙還是東西遷徙，都會觸犯太歲！為什么呢？東西遷徙：丑地（在子?xùn)|）的人向西遷徙，或亥地（在子西）的人向東遷徙，都會直接經(jīng)過并觸犯“子”位（太歲所在）。南北遷徙：巳地、未地等地的人南北遷徙，又會忌諱觸犯“歲破”之位。儒者論天下九州，以為東西南北，盡地廣長，九州之內(nèi)五千里，竟三河土中。周公卜宅，《經(jīng)》曰：“王來紹上帝，自服於土中?！宾脛t土之中也。鄒衍論之，以為九州之內(nèi)五千里，竟合為一州，在東南位，名曰赤縣州。自有九州者九焉，九九八十一，凡八十一州。此言殆虛。地形難審，假令有之，亦一難也。使天下九州，如儒者之議，直雒邑以南，對三河以北，豫州、荊州、冀州之部有太歲耳。雍、梁之間，青、兗、徐、揚之地，安得有太歲？使如鄒衍之論，則天下九州在東南位，不直子午，安得有太歲？如太歲不在天地極，分散在民間，則一家之宅，輒有太歲。雖不南北徙，猶抵觸之。假令從東里徙西里，西里有太歲，從東宅徙西宅，西宅有太歲，或在人之東西，或在人之南北，猶行途上，東西南北皆逢觸人。太歲位數(shù)千萬億，天下之民徙者皆兇，為移徙者何以審之？如審立於天地之際，猶王者之位在土中也。東方之民，張弓西射，人不謂之射王者，以不能至王者之都，自止射其處也。今徙豈能北至太歲位哉！自止徙百步之內(nèi)，何為謂之傷太歲乎？且移徙之家禁南北徙者，以為歲在子位，子者破午，南北徙者抵觸其沖，故謂之兇。夫破者須有以椎破之也。如審有所用，則不徙之民，皆被破害；如無所用，何能破之！儒者闡述天下九州，認(rèn)為東西南北疆域遼闊，縱橫五千里，而洛邑所處的三河地區(qū)被視為大地的中心。周公當(dāng)年占卜選址時，《尚書》記載：“周王前來承奉上帝之命，親自治理于大地中心?！甭逡乇闶沁@中心。而鄒衍提出不同見解，認(rèn)為這縱橫五千里的傳統(tǒng)九州合起來只是一個州，位于整個世界的東南方位，稱為“赤縣神州”；像這樣的大九州共有九個，九九八十一，天下實有八十一州。這種說法恐怕并不真實。地形本就難以確知，我們姑且承認(rèn)這些說法成立，但隨即會遇到一個難以解釋的問題：如果依照儒者的觀點，只有正對洛邑以南、三河以北的豫州、荊州、冀州一帶才有太歲。那么，遠在西方的雍州、梁州之間，以及東方的青州、兗州、徐州、揚州等地，怎么可能也存在太歲呢？如果采納鄒衍的理論，那么整個傳統(tǒng)意義上的九州都偏處東南，并不在正子午線的方位上，這里又怎么會有太歲呢？倘若太歲并非矗立在天地的盡頭，而是分散在民間，那就意味著每一戶住宅里都可能有一個太歲。這樣看來，即使不進行南北遷徙，也依然會觸犯到它。假如有人從東巷搬到西巷，而西巷有太歲；從東宅遷往西宅，而西宅也有太歲。太歲可能出現(xiàn)在人的東邊、西邊、南邊或北邊，就如同行走在路上，無論朝哪個方向都可能撞到人。如此，太歲的位置豈非有千千萬萬個？那天下所有搬遷的百姓豈不都要遭殃？準(zhǔn)備遷徙的人又該如何去規(guī)避呢？如果太歲確實屹立于天地的邊際，那就像君王的都城位于天下中心一樣。東方的百姓張弓向西射箭，沒人會說這是在射殺君王，因為箭根本飛不到君王的都城，只不過射在他自己西邊的某個地方罷了。如今人們搬遷，難道能向北一直走到太歲所在的位置嗎？只不過在百步之內(nèi)移動，憑什么就說這傷害了遠在天邊的太歲呢？況且，搬遷禁忌中嚴(yán)禁南北遷徙，是認(rèn)為太歲居于子位，而“子”能沖克對宮的“午”，南北遷徙便會觸犯這個沖位，所以稱為兇險。然而，所謂“沖破”，必須要有實際的工具去“擊破”。如果這個“沖”確實在發(fā)揮作用，那么所有不搬遷的百姓，也應(yīng)該統(tǒng)統(tǒng)受到“歲破”的侵害；如果這個“沖”根本不起作用，它又憑什么能“破”害他人呢！夫雷，天氣也，盛夏擊折，折木破山，時暴殺人。使太歲所破，若迅雷也，則聲音宜疾，死者宜暴；如不若雷，亦無能破。如謂沖抵為破，沖抵安能相破？東西相與為沖，而南北相與為抵。如必以沖抵為兇，則東西常兇而南北常惡也。如以太歲神，其沖獨兇，神莫過於天地，天地相與為沖，則天地之間無生人也?；蛏鲜瘢敲?、從魁之輩，工伎家謂之皆天神也。常立子、丑之位，俱有沖抵之氣，神雖不若太歲，宜有微敗。移徙者雖避太歲之兇，猶觸十二神之害，為移徙時者，何以不禁？冬氣寒，水也，水位在北方。夏氣熱，火也，火位在南方。案秋冬寒，春夏熱者，天下普然，非獨南北之方水火沖也。今太歲位在子耳，天下皆為太歲，非獨子、午沖也。審以所立者為主，則午可為大夏，子可為大冬。冬夏南北徙者，可復(fù)兇乎？立春，艮王、震相、巽胎、離沒、坤死、兌囚、乾廢、坎休。王之沖死，相之沖囚，王相沖位，有死囚之氣。乾坤六子，天下正道，伏羲、文王象以治世。文為經(jīng)所載，道為圣所信，明審於太歲矣。人或以立春東北徙，抵艮之下，不被兇害。太歲立於子，彼東北徙，坤卦近於午，猶艮以坤，徙觸子位，何故獨兇？正月建於寅，破於申，從寅、申徙，相之如者，無有兇害。太歲不指午，而空曰歲破；午實無兇禍，而虛禁南北，豈不妄哉！雷霆是天氣的一種，盛夏時霹靂能擊斷樹木、劈開山嶺，有時還會突然致人死亡。如果太歲“破”煞的威力像迅雷一樣，那么它的聲響應(yīng)當(dāng)急促，造成的死亡也應(yīng)當(dāng)非常突然；如果它的威力不如雷霆，那么也就談不上能“破”壞什么。如果認(rèn)為方向上的“沖”和“抵”本身就是“破”，那么“沖”和“抵”本身怎么能相互破壞呢？東西方向是相沖的，南北方向是相抵的。如果一定要認(rèn)為相沖、相抵就是兇，那么東西方向就永遠兇險，而南北方向也永遠不吉利了。如果因為太歲是神，所以與它相沖的方向才特別兇險，那么神明沒有能超越天地的，而天與地正是相互對沖的，照此說來，天地之間就不該有活著的人了。還有一種說法，有“十二神”如登明、從魁之類，方伎之家也稱它們都是天神。它們常位于子、丑等方位，也都有相沖、相抵之氣。這些神雖然不如太歲尊貴，但觸犯它們也應(yīng)該會有輕微的災(zāi)禍。那么搬遷的人即使避開了太歲的兇險，仍會觸犯十二神的危害，那些選擇搬遷時機的人，為何不禁止這些呢？冬天氣候寒冷，屬水，水的方位在北方。夏天氣候炎熱，屬火，火的方位在南方?？疾烨锒⒋合臒岬默F(xiàn)象，是全天下都如此的，并非唯獨南北方向才有水火相沖?，F(xiàn)在太歲只是定位在“子”位而已，但天下各地都受其影響，并非只有“子”和“午”相沖這一處。如果真的以所立方位為主，那么“午”位可以代表盛夏，“子”位可以代表嚴(yán)冬。那么，在冬天和夏天向南北方向搬遷的人，難道又會遭遇兇險嗎？按照方位理論，立春時節(jié)，艮卦旺（王）、震卦相、巽卦胎、離卦沒、坤卦死、兌卦囚、乾卦廢、坎卦休。旺（王）的方位所沖的是死，相的方向所沖的是囚。旺與相所沖的方位，充滿了死與囚的兇煞之氣。乾坤及其六子（八卦），是天下的正道，伏羲、文王都效法它來治理天下。這些理論被記載于經(jīng)典，其道理被圣人所信奉，這比太歲之說清楚多了。如果有人立春時向東北搬遷，到達艮卦的方位，并未遭受兇害。而太歲立于“子”位時，那人向東北（艮）搬遷，坤卦方位接近“午”，這就好比用艮卦（的移動）關(guān)聯(lián)到坤卦，從而觸犯了“子”位，為何偏偏這就兇了呢？正月北斗斗柄建在“寅”位，被“申”位所破，但從“寅”位、“申”位搬遷，或者與之相類似的方位移動，并沒有兇害。太歲本身并不指向“午”位，卻憑空說“歲破”；“午”位實際上并無兇禍，卻徒勞地禁止南北遷徙，這難道不是荒謬之極嗎！十二月為一歲，四時節(jié)竟，陰陽氣終，竟復(fù)為一歲，日月積聚之名耳，何故有神而謂之立於子位乎？積分為日，累日為月，連月為時，紀(jì)時為歲。歲則日、月、時之類也。歲而有神，日、月、時亦復(fù)有神乎？千五百三十九歲為一統(tǒng)，四千六百一十七歲為一元。歲猶統(tǒng)元也。歲有神，統(tǒng)元復(fù)有神乎？論之以為無。假令有之，何故害人？神莫過於天地，天地不害人。人謂百神，百神不害人。太歲之氣，天地之氣也，何憎於人，觸而為害？且文曰：“甲子不徙。”言甲與子殊位，太歲立子不居甲，為移徙者，運之而復(fù)居甲。為之而復(fù)居甲，為移徙時者，亦宜復(fù)禁東西徙。甲與子鈞，其兇宜同。不禁甲，而獨忌子，為移徙時者，竟妄不可用也。人居不能不移徙，移徙不能不觸歲，觸歲不能不得時死。工伎之人，見今人之死，則歸禍於往時之徙。俗心險危，死者不絕，故太歲之言，傳世不滅。十二個月構(gòu)成一歲，四季的節(jié)律完成，陰陽之氣經(jīng)歷一個周期，重新開始，就又是一歲?！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