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孟子導讀復旦大學哲學學院 楊澤波 如何成德之反身而誠v道德的根據(jù)如此深奧，如何得到它呢？孔子道德的根據(jù)如此深奧，如何得到它呢？孔子認為，要做到仁，必須內(nèi)求，不能外取。認為，要做到仁，必須內(nèi)求，不能外取。論語論語中相關(guān)的表述很多：中相關(guān)的表述很多：v“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保?.30）v“內(nèi)省不疚，夫何憂何懼。內(nèi)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12.3）v“吾日三省吾身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1.4） v孟子孟子“受業(yè)子思之門人受業(yè)子思之門人”。相傳子思曾學于。相傳子思曾學于曾子，子思之

2、門人是否把曾子內(nèi)省的方法傳曾子，子思之門人是否把曾子內(nèi)省的方法傳與孟子，不得而知，但與孟子，不得而知，但孟子孟子中的確有許中的確有許多關(guān)于內(nèi)省自求的論述。這是一個很值得注多關(guān)于內(nèi)省自求的論述。這是一個很值得注意的現(xiàn)象。意的現(xiàn)象。 v這一思想與孟母的影響也不無關(guān)系。這一思想與孟母的影響也不無關(guān)系。v孟子妻獨居，踞。孟子入戶視之，白其母曰：孟子妻獨居，踞。孟子入戶視之，白其母曰：“婦無禮，請去之。婦無禮，請去之。”母曰：母曰：“何也？何也？”曰：曰：“踞踞”。母曰：。母曰：“何知之？何知之？”孟子曰：孟子曰：“我我親見之。親見之?！眝母曰：母曰：“乃汝無禮也，非婦無禮。禮不云乎，乃汝無禮也，非婦無

3、禮。禮不云乎，將入門，問孰存，將上堂，聲必揚，將入戶，將入門，問孰存，將上堂，聲必揚，將入戶，視必下，不掩人不備也。今汝往燕私之處，視必下，不掩人不備也。今汝往燕私之處，入戶不有聲，令人踞而視之，是汝之無禮也，入戶不有聲，令人踞而視之，是汝之無禮也，非婦無禮也。非婦無禮也?！庇谑敲献幼载煟桓胰D。于是孟子自責，不敢去婦。（ 韓詩外傳韓詩外傳）v孟子繼承了這種內(nèi)省的方法，并對此有所發(fā)孟子繼承了這種內(nèi)省的方法，并對此有所發(fā)展。孟子這方面的思想歸納起來可以著重從展。孟子這方面的思想歸納起來可以著重從四個方面來看：四個方面來看：v第一，其始于反。第一，其始于反。v良心本心自在己身，真實無虛。要發(fā)現(xiàn)它

4、的良心本心自在己身，真實無虛。要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孟子認為，第一步的工作，就是要反。存在，孟子認為，第一步的工作，就是要反。孟子孟子中反字比重非常高，相關(guān)的論述也中反字比重非常高，相關(guān)的論述也非常多，道理就在這里。如非常多，道理就在這里。如“發(fā)而不中，不發(fā)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3.7）。）。v 8.28“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講的也是這講的也是這個思想。個思想。v這一思想有另一種表述更為精煉（這一思想有另一種表述更為精煉（7.4）。）。v第二，反即是思。第二，反即是思。v孟子有一個重要概念需要注意，這就是孟子有一個重要概念需要注意，這就是

5、“思思”。孟子說：。孟子說：“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保?1.6）v孟子孟子思字有三義：思字有三義：v一是語詞，一是語詞， 無義。無義。 如如“無思不服無思不服”（3.3）。）。v二是一般意義的思考。如二是一般意義的思考。如“禹思天下有溺者，禹思天下有溺者，由己溺也由己溺也”（8.29）。）。v三是反思。三是反思。 v這就是孟子講的：這就是孟子講的：“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不思則不得也。”（11.15）v關(guān)于反思之關(guān)于反思之“思思”，更具體的說法又見，更具體的說法又見“人人人有貴于己者，弗

6、思耳矣人有貴于己者，弗思耳矣”（11.17）。）。v第三，思即能得。第三，思即能得。v只要善于反，善于思，你就可以得到自己的只要善于反，善于思，你就可以得到自己的良心本心，這種情況是靠自己得到的，所以良心本心，這種情況是靠自己得到的，所以叫叫“自得自得”（8.14）。）。v通過反思得到自己良心本心，是儒家心學特通過反思得到自己良心本心，是儒家心學特別強調(diào)的一種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叫做別強調(diào)的一種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叫做“逆覺體證逆覺體證”。v“逆覺體證逆覺體證”有兩個重要特點：有兩個重要特點：v首先，它必須是逆，是向身體之內(nèi)，而不是首先，它必須是逆，是向身體之內(nèi)，而不是向身體之外，這個意思

7、就是前面說的向身體之外，這個意思就是前面說的“反反”。v其次，它的方法非常簡單，這種簡單用孟子其次，它的方法非常簡單，這種簡單用孟子的話說，就是的話說，就是“約約”，參見（，參見（14.32）v根據(jù)我的理解，當下呈現(xiàn)包含三層含義：根據(jù)我的理解，當下呈現(xiàn)包含三層含義：v首先，遇事你心里有一個是非的標準；首先，遇事你心里有一個是非的標準； v其次，這個是非標準你自己是知道的；其次，這個是非標準你自己是知道的；v最后，這個標準迫使你必須按它的要求去做最后，這個標準迫使你必須按它的要求去做。v第四，得必須誠。第四，得必須誠。v在在論語論語中，誠字只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中，誠字只出現(xiàn)過兩次，一次是“誠不以

8、富誠不以富”（12.10），再一次是），再一次是“ 誠哉誠哉是言也。是言也?！保?13.11）這兩處的基本涵義都）這兩處的基本涵義都是真正、真實，是真正、真實， 總的看意義還比較虛?？偟目匆饬x還比較虛。v孔子之后的孔子之后的中庸中庸講誠上了一個臺階：講誠上了一個臺階：v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圣人也。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圣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zhí)之者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zhí)之者也。（中庸中庸）v孟子講誠更有深意。他認為，反求諸己，關(guān)孟子講誠更有深意。他認為，反求諸己，關(guān)鍵必須要誠，否則你得到了良心本心也

9、沒有鍵必須要誠，否則你得到了良心本心也沒有用。因此，孟子十分重視誠（用。因此，孟子十分重視誠（7.12）。）。 v這里這里“誠者誠者”與與“思誠者思誠者”的關(guān)系很值得注的關(guān)系很值得注意。良心本心，至誠不欺，是天之道，這叫意。良心本心，至誠不欺，是天之道，這叫“誠者誠者”；反躬而求，真心不二，是人之道，；反躬而求，真心不二，是人之道，這叫這叫“思誠者思誠者”。 v由此可知，孟子講誠特指反求于良心本心，由此可知，孟子講誠特指反求于良心本心，聽命于良心本心時的誠懇、真誠的心理狀態(tài)。聽命于良心本心時的誠懇、真誠的心理狀態(tài)。v這個情況說明，在儒學發(fā)展史中，由孔子之這個情況說明，在儒學發(fā)展史中，由孔子之仁

10、到仁到中庸中庸再到孟子之本心，誠的出現(xiàn)是再到孟子之本心，誠的出現(xiàn)是歷史的必然；同時也說明，在性善論自反方歷史的必然；同時也說明，在性善論自反方法中，誠是絕對不可缺少的。法中，誠是絕對不可缺少的。v林肯說過，你可以一時欺騙所有的人，也可林肯說過，你可以一時欺騙所有的人，也可以永遠欺騙一部分人，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以永遠欺騙一部分人，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的人。我們把這句話改變一下，這樣說可有的人。我們把這句話改變一下，這樣說可能更有意義：你任何時候都欺騙不了自己的能更有意義：你任何時候都欺騙不了自己的良心。良心。v由反到思，由思到得，由得到誠，這就是孟由反到思，由思到得，由得到誠，這就是孟子性善論求

11、得自己良心本心的方法和基本路子性善論求得自己良心本心的方法和基本路徑，這個路徑從字面看并不是特別困難，實徑，這個路徑從字面看并不是特別困難，實際卻大有學問。這里至少有這樣三個問題需際卻大有學問。這里至少有這樣三個問題需要注意：要注意：v第一，對良心本心的體認既易又難。第一，對良心本心的體認既易又難。v第二，直接導致了后世理學與心學之爭。第二，直接導致了后世理學與心學之爭。v第三，對良心本心的體認不能當做純知識看。第三，對良心本心的體認不能當做純知識看。 欲成善德，必先自反；欲成善德，必先自反； 反即能得，切勿欺焉。反即能得，切勿欺焉。 v思考題：孟子思考題：孟子“反身而誠反身而誠”思想有哪些要點？思想有哪些要點？你對此有何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