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全球性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一、 概述在現(xiàn)實生活中，域名糾紛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經法院判決的域名糾紛其實只是全部糾紛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糾紛是由雙方協(xié)商解決的。多數(shù)知識產權人在遭遇域名糾紛的時候，寧愿息事寧人，將被搶注或被盜用的域名買回來。如果把權利人吃了“啞巴虧”的糾紛也算在內，那么域名糾紛的發(fā)生數(shù)量和頻率已經達到了令人吃驚的程度。因此有效地處理域名糾紛已經是當務之急?，F(xiàn)有的域名糾紛處理機制存在許多問題。各國的司法管轄具有地域性，而域名糾紛卻常常超越了國界。尤其是發(fā)生在發(fā)展中國家中國家的域名搶注逐漸多了起來。例如，印度就出現(xiàn)了將美國的馳名商標注冊為域名，再拿到網上拍賣的情況。司法管轄的地域性和域名全球性的矛盾增加了在域名中保護知識產權的困難。域名注冊的某些作法也不利于知識產權的保護。例如，有些國家的域名注冊組織不要求域名注冊人提供真實的名稱和地址，使得知識產權人難以追究域名注冊人的侵權責任。各國的域名注冊組織雖然也發(fā)展起來一套糾紛處理機制，但是這種機制在許多方面尚不完善?？傊?，要解決域名糾紛就必須建立更有效的全球性域名糾紛處理機制。最初一次世界范圍內的有關域名系統(tǒng)改革的討論是由國際特別委員會（internationaladhoccommittee）于1996年組織的。1997年2月公布了“國際特別委員會最終報告：關于國際頂級域名的管理和運營”。1998年，世界知識產權組織根據美國“域名白皮書”的建議，出面組織了有關各方就域名系統(tǒng)的改革進行磋商，對建立全球性的糾紛解決機制提出建議。世界知識產權組織（wipo）的磋商進程歷時近一年。其間，近百個國家、國際組織、行業(yè)協(xié)會、公司和個人提出了建議或評論，在世界5大洲都召開了研討會。世界知識產權組織收集、整理了這些建議和評論，于1998年12月23日公布了“wipo階段性報告”，總結了各方討論、磋商所涉及的主要問題，提出了域名系統(tǒng)改革的幾項核心建議。有關各方對“wipo階段性報告”又提出了建議和修改意見。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在保留“階段性報告”的基本內容的基礎上，吸取了這些新的意見，完成了“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國際互聯(lián)網域名磋商進程的最終報告一一國際互聯(lián)網名稱與地址的管理及其知識產權問題”（簡稱“wipo最終報告”），作為整個磋商進程的總結?！皐ipo最終報告”于1999年4月30日公布。1998年10月26日，“國際互聯(lián)網名址分配公司”（簡稱icann，全稱是“internetcorporationforassignednamesandnumbers”）宣告成立，并選出初始理事會，任命了臨時總裁，同時公布了icann章程。根據章程的規(guī)定，icann是一家非贏利性公司，將在保證國際參與的前提下，負責協(xié)調互聯(lián)網技術參數(shù)以保證網絡的通訊暢通，對ip地址資源以及域名系統(tǒng)進行管理和協(xié)調，以及監(jiān)督域名系統(tǒng)根服務器系統(tǒng)的運行。icann將從2000年9月30日起正式運行。“wipo最終報告”的大部分建議被icann付諸實施°icann于1999年3月4日公布了“關于委任域名注冊機構規(guī)則的聲明”，從域名注冊的角度創(chuàng)設了防止域名糾紛的機制。1999年8月26日，icann又公布了“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uniformdomainnamedisputeresolutionpolicy”），作為處理發(fā)生在國際頂級域名".com”、“.net”和".org”之下的域名糾紛的依據。1999年10月24日，icann又公布了其“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實施細則”。1999年11月29日，icann指定世界知識產權組織為第一個“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按照icann的日程安排，“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從1999年底開始受理有關icann委任的域名注冊組織注冊的域名引發(fā)糾紛的投訴。到時，新的域名糾紛處理機制將開始運行。二、 適用條件icann的“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規(guī)定，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適用于投訴人向有關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投訴的符合以下3個條件的域名糾紛：注冊域名與投訴人享有權利的商品商標或者服務商標相同或者令人混淆地近似；域名注冊人就其域名不享有權利或合法利益；域名被惡意注冊和使用?！坝蛎粣阂庾院褪褂谩蓖对V人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中必須舉證證明域名注冊人的行為符合以上3個條件。就上述第3個條件“域名被惡意注冊和使用”而言，糾紛的裁決者如果發(fā)現(xiàn)有下列任何一種情形（但不限于這些情形），將認定證明惡意注冊和使用域名的證據成立。（1） 該情形表明，被投訴人注冊或獲得域名的主要目的在于，向作為商標權人的投訴人或者投訴人的競爭對手，以高于域名注冊的直接花費的昂貴價格，出售、出租或者以其他方式轉讓域名注冊；（2） 被投訴人注冊域名是為了阻止商標權人將商標注冊為對應的域名，并且被投訴人已經實施了這種類型的行為；（3） 被投訴人注冊域名的主要目的在于擾亂其競爭對手的經營活動；（4） 被投訴人通過使用域名，可能使網絡用戶誤以為投訴人的商標與被投訴人使用域名的網站或其他在線站點及其提供的產品或服務有同一來源或有其他聯(lián)系，從而出于商業(yè)目的，故意試圖將網絡用戶吸引到其自己的網站或者其他在線站點。“wipo最終報告”建議，裁決者在判斷域名注冊人是否屬于惡意注冊時，應當在必要時酌情適用有關國家的法律和法規(guī)。例如，當事人所在國、域名注冊組織所在國屬同一國家，而且域名被惡意注冊和使用的證據又與在該國實施的行為有關，那么裁決者就應當參照該國的有關法律處理糾紛。善意抗辯域名注冊人在收到投訴的通知之后，如能舉證證明下列任何一種情形（但不限于這些情形），糾紛裁決者就能基于證據的證明力，認定域名注冊人就域名享有權利或合法利益。（1） 在收到投訴通知之前，域名注冊人就已經出于善意在所提供的商品或服務上使用或者能證明準備使用域名或者某個與域名對應的名稱；（2） 域名注冊人（不論是個人、企業(yè)或其他組織）因該域名而為公眾所知，雖然域名注冊人并未獲得相應的商標權；（3） 域名注冊人使用域名出于合法的目的或屬于合理使用，并非出于牟取商業(yè)利益的目的而誤導性地吸引消費者或者貶損有關的商標的聲譽。被投訴的域名注冊人只要能證明其對域名的使用符合上述任何一種情況，就可以不會遭受不利的后果。例如，某個注冊了域名的小型企業(yè)在被投訴之后，可以提供企業(yè)的經營計劃、商業(yè)信函、經營報告或其他證據，以證明其在收到投訴通知之前就已經出于善意在產品或服務上使用了該域名，所以其域名注冊不應受投訴的影響。又如，美國著名的網絡公司“yahoo！”曾于1996年被美國德克薩斯州一家蛋糕公司控告為商標侵權，理由是蛋糕公司于1989年注冊了商標“yahoo”，并從1990年開始使用于蛋糕產品上。蛋糕公司要求法院禁止“yahoo！”公司在網絡上使用“yahoo”一詞。最終雙方達成了和解， 蛋糕公司另外注冊了域名“”。假定這一糾紛被提交新的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那么，即使“yahoo！”公司尚未將“yahoo！”注冊為商標，也完全可以證明其域名“”已經為公眾所熟知，不屬于惡意注冊域名侵害蛋糕公司的商標權的情形。再如，上文曾經提到一起域名糾紛，是因為一個小男孩注冊的域名“”與一家玩具公司用在系列玩具上的商標“pokey”相同而引起的。假定也適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來處理這一糾紛，那么小男孩完全可以證明其對域名的使用屬于私人的合理使用，因為小男孩使用該域名創(chuàng)建的網站只是用來介紹他自己、他的小狗和他最喜歡的電子游戲而已，根本無意侵犯玩具商的商標權。三、 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特點和適用范圍根據“wipo最終報告”的建議，icann建立的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具有適用的有限性、統(tǒng)一性和強制性3個特點。有限性是指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只適用于因搶注、盜用等惡意的域名注冊引發(fā)的糾紛，不適用于因權利沖突等善意注冊引發(fā)的糾紛。統(tǒng)一性是指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適用于所有開放性國際頂級域名的程序和程序規(guī)則都是統(tǒng)一的，避免因頂級域名的不同導致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的不同，使惡意注冊無機可乘。強制性是指域名注冊合同要求每個域名注冊申請人都必須保證接受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管轄。一旦發(fā)生域名糾紛，有第三人提起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申請人必須接受該程序的管轄。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域名磋商進程中，曾經有人建議將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設計成一種選擇性的非強制性的程序，即域名注冊人可以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該程序的管轄。但是，只要是選擇性的程序，那些惡意的域名注冊人就會趁機逃避該機制的管轄，迫使知識產權人仍然不得不求助于耗時、費力的訴訟程序。這樣一來，本來較之訴訟程序更加迅速和廉價的新機制對于知識產權人也就失去了意義。因此，大多數(shù)人支持將新的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設計成為一種強制性的程序。按照icann“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的規(guī)定，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是以域名注冊合同為基礎的。icann要求各域名注冊組織將“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作為格式化的域名注冊合同的條款。域名注冊申請人只有接受這些條款，即接受“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作為解決其與域名注冊組織之外的任何第三人之間因其域名的注冊和使用而引起的糾紛的規(guī)則和條件，才能獲得域名注冊。icann“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還要求域名注冊申請人在申請注冊或者維持、續(xù)展注冊時，作出陳述，向域名注冊組織保證（a）其有關域名注冊合同的表述都是完整和確切的；（b）就其所知，所申請的域名注冊不會侵犯任何第三人的權利；（c）其注冊域名并非出于違法目的；（d）其將不會故意使用域名違反任何法律或法規(guī)。域名注冊申請人的上述陳述不僅是預防域名糾紛的措施，同時也是解決域名糾紛的基礎。在世界知識產權組織主持的域名磋商進程中，人們就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適用范圍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皐ipo最終報告”總結了各方的意見，建議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創(chuàng)建之初，其適用的范圍不宜過廣，應當受域名糾紛的類型和受侵害的知識產權的類型這兩方面因素的限制。就第一個方面而言，該機制應當僅適用于因惡意注冊而引發(fā)的域名糾紛；就第二個方面而言，該機制應當僅適用于侵害商標權的情況。有了這兩方面的限制，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就僅僅適用于因惡意注冊域名侵害他人商標權而引發(fā)的域名糾紛。之所以把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適用范圍限定于侵害商標權的情況，一是因為商標權受侵害在域名糾紛中最常見，二是因為有關商標權國際保護的規(guī)則最為完善。隨著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發(fā)展和完善，其適用范圍也可以逐漸擴展到商號權等其他知識產權受惡意域名注冊侵害的情況。但是，目前作這種擴展的時機尚不成熟。之所以把惡意注冊作為另一個限定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的適用范圍的因素，是因為人們在這方面已經形成了共識。不論從促進經濟發(fā)展、保護消費者利益的角度，還是從保障域名系統(tǒng)的可信性以及保護知識產權的角度來看，搶注、盜用等惡意注冊域名的行為都是應當被制止的。至于如何處理那些因善意域名注冊引發(fā)的糾紛，目前人們的意見分歧還很大，所以不宜被包括在新機制的適用范圍之內。四、 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中的投訴和答辯“wipo最終報告”建議，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應當滿足兩方面的要求：一是保證程序公平，使各方當事人都有平等的和充分的機會表達自己的觀點；二是具有國際性，將不同的法律傳統(tǒng)融于一爐，容易為各方所理解和接受，能夠被所有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統(tǒng)一遵照執(zhí)行。根據“wipo最終報告”的建議，icann制訂的“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和“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實施細則”對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中糾紛裁決者的選任、投訴與答辯、通訊方式、審理程序、裁決的公布、救濟措施等環(huán)節(jié)作出了詳細的規(guī)定。世界知識產權組織作為第一個被icann指定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制訂了“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補充規(guī)則”，對糾紛處理程序作了更具體的規(guī)定。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與糾紛裁決者icann于1999年10月公布了“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實施細則”之后不久，又公布了其選任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的標準。icann表示，將從所有申請成為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的機構當中，從申請機構的能力和背景，機構裁決者的水平，以及機構在線處理糾紛的硬件設施等方面進行衡量，選任執(zhí)行新機制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投訴人只能從icann選任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中選擇其中之一，提交其投訴。受理投訴的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將主持程序的運行，解決投訴的糾紛。被icann指定的作為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的機構應當保持一定數(shù)量的糾紛裁決者，并公布裁決者姓名和資歷的名單。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將根據投訴者和被投訴者的選擇和案件具體情況，任命糾紛的裁決者。裁決組織的構成分為1人獨任制或者3人小組制。裁決者應當保持中立和獨立的地位。如果裁決者存在妨礙其中立性或獨立性的情形，應當在接受任命之前向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披露；如果在程序進行過程中，裁決者出現(xiàn)妨礙其中立性或獨立性的情形，也應當立即向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披露。在上述情形下，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有任命替代裁決者的裁量權。裁決者的職權包括：（a）按照icann“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和“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規(guī)則實施細則”裁決案件；（b）保證各方當事人得到平等的待遇，讓每個當事人都有公平的機會表達自己的觀點；（c）保證遵守時限，迅速地處理案件；（d）認定證據的證明力；（e）按照當事人的請求，決定將多個域名糾紛合并審理。投訴任何個人或組織都能夠向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投訴，從而引起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發(fā)生。投訴書應當采用打印形式和電子形式。投訴書主要包括以下內容：將投訴提交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裁決的請求；提供投訴人及其授權的代表人的名稱、通信地址、電子郵件地址、電話及傳真號碼；指定一種向投訴人送達文件的通訊方法；說明是選擇獨任制還是3人小組制來裁決糾紛；提供被投訴人（域名注冊人）的名稱和投訴人所知的被投訴人的聯(lián)系信息（包括通信地址、電子郵件地址、電話及傳真號碼），使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足以將投訴文件送達被投訴人；指明作為投訴客體的域名；指明在投訴之時被投訴域名的注冊組織；指明其投訴基于的商品商標或者服務商標、使用商標的商品或服務以及使用商標的方式；說明其投訴的糾紛符合上述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要求的3個條件；說明尋求的救濟措施；說明已經開始或結束的有關域名糾紛的其他法律程序；聲明如果被投訴人對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所作的取消或轉移域名注冊的裁決不服，向法院起訴，投訴人將接受的法院管轄（一般是指域名注冊組織主要辦事機構所在地的法院或者域名注冊人所在地的法院）；投訴人或其授權的代表人的簽名。此外，投訴人還應當保證其指控僅針對域名注冊人，不針對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域名注冊組織以及icann。投訴可以針對同一個域名注冊人的多個域名。由于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只適用于惡意域名注冊和使用的情形，所以投訴沒有時效限制。答辯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在收到投訴書之后，經審查認為符合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要求的，應當送達給被投訴人。投訴書送達之日為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開始之日。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應當及時將程序開始的日期通知給投訴人、被投訴人、有關域名注冊組織和icann。被投訴人應當在程序開始之日起20日內提交答辯。答辯書應當采用打印形式和電子形式。答辯書的內容除了應當符合上述投訴書的格式要求之外，主要應當對投訴書指控的內容進行辯解，并說明其保留被投訴域名的注冊和使用的理由。如果被投訴人在規(guī)定期間不提交答辯，裁決者將根據投訴的內容對糾紛作出裁決。通訊方式由于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是一種全球性的機制，當事人處于世界各國，有關通知、文件的提交和送達都必須借助通訊手段，因此通訊方式的選擇和確認在這種機制中占有重要地位。投訴人和被投訴人應當分別在投訴書和答辯書中說明其希望采用何種通訊方法（郵寄、傳真還是電子郵件）。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不論采用何種通訊方式向當事人送達文件，都必須保留文件送達的證明，包括傳真的發(fā)送確認報告、郵寄收據以及發(fā)送電子郵件的記錄。文件送達證明上記載的日期被認定為送達的日期，作為程序期間的起算日期。各方當事人的聯(lián)系方式一旦發(fā)生變動，應當及時通知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任何文件的發(fā)送者都有義務保留發(fā)送的證明。對于文件發(fā)送的事實或時間有異議的對方當事人有權要求查詢文件發(fā)送的證明。如果一方當事人受到文件無法被發(fā)送的通知，應當立即通知裁決者，由裁決者決定在以后的程序如何通訊聯(lián)系。五、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審理和裁決審理“wipo最終報告”曾經建議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發(fā)展方向是借助互聯(lián)網完成對糾紛的審理和裁決。icann采納了這一建議，在選任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時充分考慮申請機構有無在線處理糾紛的能力。如果不采用在線方式處理糾紛，讓天南地北的當事人齊聚一堂，那么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廉價、高效的優(yōu)勢就喪失殆盡了。而且域名糾紛的各方當事人應當都有能力通過網絡參加糾紛處理程序。在網絡審理程序中，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采用技術措施，保障網絡通訊的安全。糾紛當事人借助網絡提交文件，交換信息。裁決者也通過網絡通知當事人，送達文件。根據icann的規(guī)定，糾紛裁決一般采取“書面審”，即裁決者通過審查各方當事人提交的文件和所作的陳述進行裁決。在特殊情況下，裁決者也可以開庭審理，例如利用遠程會議、可視會議或萬維網會議等技術手段組織“虛擬開庭”，借助視聽設施在網上組織當事人陳述觀點、提供證據、進行辯論，并由終端數(shù)據庫將把所有審理過程記錄下來。“合并審理”是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一個突出特點，也是突出的優(yōu)點。域名糾紛的一個難點就在于，對一個商標稍加變動就能夠一系列域名，因此圍繞一個知名商標可能存在著許多個惡意注冊的域名。例如英特爾公司的商標“intel”就可能被他人惡意注冊為域名“intle”、“inttel”等等。在普通訴訟程序中，商標權人為了保護其商標權只能逐一起訴。然而，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中，同一域名注冊人在任何國際頂級域名之下注冊的多個域名都屬于侵犯同一商標權人的商標權的惡意注冊的，多個域名引發(fā)的糾紛可以被合并審理。在程序開始之后，商標權人或域名注冊人都可以申請合并審理。合并審理由第一組被任命的裁決者進行。裁決裁決者應當根據icann制訂的規(guī)則以及其他應當適用的法律規(guī)定和原則對糾紛作出裁決。在正常情況下，裁決者應當在被任命后14日內將就投訴作出的裁決交給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如果裁決者是3人小組制，那么裁決適用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原則。裁決者制作的裁決書應當采用書面形式，寫明裁決的理由、出具的日期以及裁決者的姓名。如果裁決者在審查投訴書之后發(fā)現(xiàn)投訴的糾紛不屬于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適用范圍之內，應當在裁決書中寫明。如果裁決者發(fā)現(xiàn)投訴是出于反向域名搶注或者騷擾域名注冊人的惡意，也應當在裁決書中聲明投訴屬于惡意，構成對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濫用。如果在裁決之前，各方當事人達成和解協(xié)議，裁決者應當終止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如果在裁決之前，因某種原因使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變得不必要或者不可能，裁決者也應當終止該程序，但一方當事人在裁決者限定的期間內提出正當理由反對終止程序的除外。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在收到裁決者的裁決書后3日內，應當將裁決書全文通過國際互聯(lián)網傳送給各方當事人、有關域名注冊組織和icann。有關域名注冊組織應當立即將執(zhí)行裁決的日期通知各方當事人、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和icann。糾紛處理服務提供者應當在供公眾訪問的網站上公布裁決書的全文和執(zhí)行裁決的日期，除非裁決者決定只公布裁決書的部分內容。在投訴人惡意投訴的情況下，認定投訴人濫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程序的裁決應當一概被公布。公布裁決是為了在統(tǒng)一域名糾紛處理機制中形成一系列有關處理域名糾紛的判例，使裁決更具有可預見性。救濟措施裁決者給予域名糾紛投訴的救濟限于要求域名注冊組織取消被投訴人的域名注冊或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