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語言的功能第一節(jié)語言的社會功能一、語言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英國洛克《人類理解論》中說：“如果我們不先來考察語言的本質、功用、意義，就不能明白的、清晰的討論我們的知識，因為知識存在成立于命題，命題存在于文字”?！罢Z言的本質就在于它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闭Z言與社會的關系語言既不是經(jīng)濟基礎，也不是上層建筑。為什么說語言是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經(jīng)濟基礎是指由社會一定發(fā)展階段的生產(chǎn)力所決定的生產(chǎn)關系的總和，是構成一定社會的基礎；上層建筑是建立在經(jīng)濟基礎之上的意識形態(tài)以及與其相適應的制度、組織和設施，在階級社會主要指政治法律制度和設施。1.每一個基礎都有適合于它的上層建筑。當基礎改變時，上層建筑也隨之改變，但語言卻不發(fā)生根本變化。3.上層建筑隨基礎產(chǎn)生和消滅。語言并不因為某個基礎的消滅而消滅，而是有自己的發(fā)展軌跡。4.上層建筑不直接反映生產(chǎn)，而是通過基礎的改變間接反映生產(chǎn)。語言卻能直接反映生產(chǎn)，它的活動范圍比上層建筑廣闊得多。2.上層建筑又在一定基礎上產(chǎn)生，所以它產(chǎn)生之后，積極為這個基礎服務。語言不是由一個基礎產(chǎn)生的，它是在社會歷史進程中不斷發(fā)展起來的，一視同仁地為各個階級、各個基礎服務。

二、語言的存在和發(fā)展離不開社會

1.從個體發(fā)生學的角度看：①人類社會是一個正常人掌握語言的前提條件。（狼孩）②一個人掌握什么樣的語言，受他生活的語言社會的制約。③只有在社會中，人才有交際需要，才可能運用語言這一工具。2.從群體發(fā)生學的的角度看：語言的產(chǎn)生、存在、發(fā)展依賴于社會。三、語言和言語活動對社會的影響1.語言選擇與社會文化變遷①語言往往成為各民族文化互相影響的中介。②語言變革常常是社會文化變革的主要內容。2.語言選擇與民族感情某一語言社團對自己的母語都懷有強烈的感情。語言認同對于語言選擇、語言政策常具有重大的影響。目前，有很多海外華裔都堅持讓自己的子女學一點漢語，目的是為了讓他們不忘本。其實，不僅是一個國家、民族的語言能帶給該團體內的成員很強烈的歸屬感、認同感，不同的方言同樣也有類似的效果?！袄相l(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薄班l(xiāng)音未改鬢毛衰?！币?、語言和思維的關系二、語言思維功能的生理基礎三、兒童語言習得與思維的發(fā)展四、關于聾啞人的語言和思維五、思維能力的普遍性和思維方式的特殊性第二節(jié)語言的思維功能一、思維與語言的關系馬克思：“語言是思維的物質外殼。”二者的聯(lián)系：1.思維以語言為工具。①思維的啟動需要語言。②思維成果的傳遞需要語言。2.語言對思維有依賴性。①思維中的概念是詞語的內容，離開概念，詞語就沒有實在意義了。②思維給語言表達以邏輯性和概括性?？傊季S離不開語言，語言離不開思維。語言和思維如影隨形，不可分離。人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發(fā)音器官有輕微的動作，有時也不由自主地發(fā)出聲來。請你來體驗一下：語言和思維的區(qū)別：

語言和思維是不同的社會現(xiàn)象，是不同的科學研究對象，它們的功能、范疇、規(guī)律都不相同。將語言和思維混為一團或割裂開來都是錯誤的。1.概念不同：思維是人腦的機能，語言是思維的工具。2.職能不同：思維用來認識世界和反映規(guī)律的；語言是用來溝通思想和傳遞信息的。3.構成不同：思維由概念、判斷和推理構成；語言由語音、詞匯、語法和語義構成。4.語言單位與思維形式不完全對應：一種概念可以用多個詞語表達；同一語言形式又可以表達不同的思維形式。5.思維能力是全人類共有的，而語言具有民族性。五、思維能力的普遍性和思維方式的特殊性思維能力指能不能認識現(xiàn)實；思維能力是全人類共同的。思維方式是指如何實現(xiàn)這種能力；思維方式則具有民族性?？陀^世界一致，認識對象相同，思維內容相同，保證了不同語言的民族可相互交流思想，各種語言可以互譯。不同語言背景的人進行思維時常常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A.不同民族的不同語言對事物的分類可能不同。B.相同語素構成的詞，可能表示不同的概念。

A.不同民族的不同語言對事物的分類可能不同。與父母同輩的男性親屬，漢語可以分為：

父系：伯父、叔父、姑父、堂伯、堂叔、堂姑父……

母系：姨父、舅父……B.相同語素構成的詞，可能表示不同的概念。關于“愛人”的小故事日本機場的一次尷尬的經(jīng)歷一位中國老者舉著牌子為朋友的妻子接機“歡迎XXX先生的愛人XXX”引來了周圍所有日本人的側目第二章語言是符號系統(tǒng)第一節(jié)語言的符號性質一、語言和言語（說話）“現(xiàn)代語言學之父”瑞士語言學家索緒爾在《普通語言學教程》（1916）中提出了應該區(qū)分兩個不同的概念：

“言語”（parole）“語言”（langue）1.定義言語（說話）：運用語言的行為（說）和結果（話），具有一定的個人因素，因人而異。

語言：由音義結合的詞匯和語法構成的一種符號系統(tǒng)。“你就知道打退堂鼓，成天說喪氣話，你懂得什么？”吳天雄針鋒相對地說。玉華又小聲嘀咕了幾句，就不再言語了。（白帆·寂寞的太太們）王志坦大聲道：“……但我至少不會去做漢奸?！壁w志敬面色鐵青，喝道：“你有種便把話說清楚些，誰做漢奸了？”兩人言語相爭，越說越是激烈。（金庸·神雕俠侶）他一點也不反抗，無論在行為上或言語上。他做著他的父親所吩咐他做的一切，一點也不遲疑，雖然事實上他并不相信那個老人的話。(巴金·家)但我們是革命黨，是為群眾辦事的，如果也不學群眾的語言，那就……

（中學課本）她的英語基礎很差，語言的障礙，漸漸演變成了一堵莫測高深的墻，使她與世隔絕。（白帆·寂寞的太太們）言語，簡單來說是人們在具體的環(huán)境中說出來的話。說出來的句子可長可短，理論上可以無限的長。加上每個人都可以依據(jù)自己的需要自由造出各種句子，因此一種語言的句子可以說是無限的。

梅花盛開的梅花一朵盛開的梅花斜插一朵盛開的梅花鬢邊斜插一朵盛開的梅花紅顏鬢邊斜插一朵盛開的梅花但無限的句子中包含有限的東西：詞匯與組織句子的規(guī)則。（P21）

牛吃草馬吃草羊吃草n+v+n

小王看書小李打球張三聽廣播試一試：用“棋、下、有、一、完、沒、的、盤”這8個詞組成句子，看看能組合成多少句子？有一盤沒下完的棋有沒下完的一盤棋棋沒下完的有一盤棋有一盤沒下完……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沒有下完的一盤棋沒有一盤下完的棋沒下完的棋有一盤下完的棋一盤沒有下完的棋沒有一盤語言是抽象的，是詞匯系統(tǒng)和語法系統(tǒng)的總和。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和思維工具。言語是具體的，是說話者運用語言（規(guī)則系統(tǒng)）進行思想交流的行為。是人們說話的行為和所講的話（包括寫下的話）。2.語言和言語的區(qū)別：語言是社會的，言語是個人的；語言是抽象的，言語是具體的；語言是有限的，言語是無限的；語言是穩(wěn)定的，言語是多變的。

2.語言和言語的聯(lián)系--語言存在于言語之中言語行為發(fā)生必須有語言；而語言也必須存在于言語中。從歷史上看，言語事實在先，規(guī)則在后，通過言語反映存在。從學習語言來看，人們是在不斷聽他人的言語行為并將經(jīng)驗儲存在大腦中才掌握語言的。從語言的演變來看，也是言語在起作用。因此，研究語言要從言語入手→言語是補給手段，語言是材料庫。3.語言和言語的聯(lián)系

——語言存在于言語之中4.區(qū)分語言和言語的意義(P21-22)區(qū)分語言和言語有助于認清語言的客觀存在，使我們在語言研究中分清主要和次要，從而把語言作為語言學的研究對象。A.他舉止無常，語言混亂。B.文章結構合理、層次清晰、語言流暢，是一篇優(yōu)秀的考場作文。C.這位老師解答學生疑問時，語言干凈利落，淺顯易懂。D.兩個人沒有共同語言怎么能在一起生活。E.領導干部做群眾工作時要掌握一定的語言藝術。F.交際功能是語言的本質屬性。5.下面“語言”一詞是語言學意義上的“語言”的是：1.社會性：語言是人類社會最重要的交際工具。2.全民性：語言是全人類的思維工具。它沒有階級性。3.符號性：語言是一種符號系統(tǒng)。4.系統(tǒng)性：二、語言的性質三、語言與符號1.符號的定義符號就是一個社會全體成員共同約定用來表示某種意義的記號或標記。生活中到處都是符號，請大家思考“符號”的具體實例。

（勝利）符號包含形式和意義兩個方面。

形式

意義（紅豆）愛情

形式意義同樣是一束康乃馨，它既可以是符號，也可以是符號所代表的事物。請思考……如果兩個不認識的人見面，約定雙方手拿著康乃馨，那么康乃馨就是代表特定身份的符號?？人月暦榛馃艄?.符號與征候花香——附近有花炊煙——有人家眼鏡——近視點頭——同意搖頭——不同意征候是事物本身的特征，我們可以通過它來推知事物。符號與其代表的事物之間沒有任何必然的聯(lián)系，是人們約定俗成的。（任意性）“點頭——搖頭”這兩個動作是典型的符號，這兩個動作（即頭部朝不同方向的擺動），在不同的社會、民族，其“約定俗成”的含義則有很大差異。印度人都喜歡搖頭，他們是用搖頭表示贊同和肯定。印度也分地區(qū)，偏遠地區(qū)搖得厲害一些，像孟買這樣大城市，人們搖的幅度就很小，有的只是算是簡單地擺一下。而在德干高原那才是真正地搖，一個“是”至少要搖四五回，兩人談話“是的”、“好的”、“行”、“可以”、“沒問題”一路這么說下去，可想而知頭會搖成什么樣子。

在印度有些地方的火車站、汽車站、超市等任何人群聚集的場所，一眼望過去全在搖頭，像電動玩具一樣。

符號是由形式（能指）、意義（所指）兩個部分構成的結合體。符號要有一定的外在形式，比如：屬于視覺的色彩、線條形式屬于聽覺的聲音形式屬于觸覺的符號也要代表一定的意義。(內容和含義)

“白色”可以代表的意義，不同國家和不同民族的約定俗成也不同。3.語言符號用聲音作為形式（或載體），聲音的背后蘊含著意義，因此語言符號是（聲音+意義）的統(tǒng)一體。語言符號中的聲音稱為語音。聲音傳遞的信息稱之為語義。語音載體又稱為能指，語音傳達的信息又稱為所指。

能指+所指示意圖（1）：

jīnzìtǎ

[音]

（能指）

（所指）

[義][義]biānzhōng

[音]能指+所指示意（2）：yībǎiyuán

[音：能指][義：所指]

（音+義）

一百元第二節(jié)語言符號的系統(tǒng)性語言符號的性質和特點語言符號的層級體系組合關系和聚合關系符號的形式及其所代表的意義同符號所代表的現(xiàn)實世界的關系：音義現(xiàn)實世界（約定）

（反映）（代表）

符號

語言中各種不同類型的符號：

音位不屬于符號。語素：語言中的最小的符號。詞：語言中最小的能夠獨立運用的符號。短語和句子是符號列。一、語言符號的性質和特點▲語言符號的任意性

▲語言符號的線條型1.語言符號的任意性

語言符號的能指（音）與所指（義）之間的關系是任意的，具有不可論證性，由社會約定俗成，因而這種音義之間的任意性關系又叫約定性。

1.任意性

語言符號的最大特點是它的音與義的結合是任意的，由社會約定俗成。外國人學漢語碰到一個新詞，無法從讀音推知意義，也無法從意義推知讀音。這說明音與義之間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符號任意性的體現(xiàn)（1）相同語言同一語言相同時期（現(xiàn)代漢語、方言）：

A.同一個聲音可以表示不同的事物B.同一個事物可以用不同的聲音來表示同一語言不同時期（古今漢語比較）：A.同一聲音在不同時期表示不同事物；B.同一個事物在不同時期用不同的聲音表示。（2）不同語言

同一事物在不同的語言中可用不同的聲音來表示；相同的聲音可表示不同的事物。漢語：gǒu英語：dog越南文：Chó日語：犬音義組合的任意性是人類語言多樣性的一個重要原因。比如：

狗的叫聲“汪汪”，因此我們用“wnagwang”來表示狗的叫聲；風聲“呼呼”，因此我們用”huhu”表示風聲……1.象聲詞（或擬聲詞）問題：有人認為語言符號的音義結合不是任意的，而是具有理據(jù)性。2.同源詞王力先生在《同源字論》中說：“凡音義皆近，音近義同，或音同義近的字，叫做同源字。（《同源字典》所收《同源字論》作‘義近音同’）”“我們所謂同源字，實際上就是同源詞。”例如：“巠”、“經(jīng)”、“徑”、“涇”、“莖”、“頸”、“脛”上古讀音相近，意義相關，是一組同源詞。其中“巠”為“經(jīng)”之初文，郭沫若《金文叢考》：“余意巠蓋經(jīng)之初字也。觀其字形……均像織機之縱線形。從糸作之經(jīng)，字之稍后起者也?！惫势渌鶎懺~即“經(jīng)線”，當即源詞。后來寫作“經(jīng)”，《說文》：“經(jīng)，織從（縱）絲也?！保〒?jù)《太平御覽》引）經(jīng)線的特點是纖長而直，所以由其孳乳出的諸詞皆有細長而直的意思。“徑”是長而直的小路，《說文》：“徑，步道也?！倍斡癫米ⅲ骸按嗽撇降?，謂人及牛馬可步行而不容車也?！薄皼堋笔撬摹爸辈ā被颉案闪鳌保夺屆罚骸皼?，徑也。言如道徑也。”“莖”是長直的草木莖，《說文》：“莖，草木干也?！保〒?jù)《玉篇》引）“頸”是細長挺直的脖頸，《說文》：“頸，頭莖也?！薄懊劇笔情L直的小腿，《說文》段注：“膝下踝上曰脛?！睆脑~匯的角度說，以上“巠”（經(jīng)）為源詞，“徑”、“涇”、“莖”、“頸”、“脛”為派生詞，它們共同構成一組同源詞。語言的音、義之間的關系是任意性的，但為什么又說語言的音、義之間同時也是強制性關系呢？

符號的任意性是相對的，即只是就創(chuàng)制符號時的情形來說的。

符號一旦進入交際，也就是某一語音形式與某一意義結合起來，表示某一特定的現(xiàn)實現(xiàn)象以后，它對使用的人來說就有強制性。如果不經(jīng)過重新約定而擅自變更，就必然會受到社會的拒絕。

符號初創(chuàng)時的音義結合任意性和符號進入交際后對社會成員的強制性是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二者相互制約，二者并不矛盾。

線條性是指語言符號的能指（音）在時間上呈線性排列，順著時間先后依次出現(xiàn)。

2.語言符號的線條性

索緒爾認為，這個看似簡單的原則，其重要性與第一條原則不相上下，“它的后果是數(shù)之不盡的”。

索緒爾在談到制約著整個語言系統(tǒng)運作的兩種重要的關系，即句段關系和聯(lián)想關系，其基礎就是符號的線條性。線條性往往是語言單位的切分和替換的基本前提。例如：

“香瓜”和“瓜香”的意義不同，是由于符號的結構關系不同，而這是由符號的線性排列順序不同來表達的。語言的結構規(guī)則就隱含在這些線性序列中。例如：“香瓜”和“瓜香”的意義不同，是由于符號的結構關系不同，而這是由符號的線性排列順序不同來表達的。語言的結構規(guī)則就隱含在這些線性序列中。除此之外，語言符號還具有穩(wěn)定性和漸變性。穩(wěn)定性：語音和語義一旦約定俗成以后就具有穩(wěn)固性不可輕易改變。漸變性：語言符號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變化而逐漸發(fā)展變化。穩(wěn)定性和漸變性表面上看是矛盾的，實質上二者都是語言作為交際工具這一要求派生而來的。作為交際工具要求符號具有穩(wěn)定性；同時社會的發(fā)展又要求符號有所變化和增減。二、語言符號的層級體系

語言結構的二層性

底層是音位；上層是音義結合的符號（語素）與符號的序列（詞、短語/詞組、句子）。

意義如果不經(jīng)語音的包裝，是無法顯示表達的。用來表達意義的音位處于語言系統(tǒng)的底層，其特點就是單面性，因為它本身沒有意義。音位經(jīng)組合而與某種意義相結合就能構成語言的符號和符號的序列，這是語言的上層。語音層面——每種語言包含若干音位成分，這些基本的音位成分按照一定的組合規(guī)則形成一種語言所需要的所有語音表達式。詞法/句匯層面——一種語言包含一定的數(shù)量的基本語素，這些語素按照一定的組合規(guī)則形成數(shù)量有限的詞，詞再按照組合規(guī)則形成短語、句子。二層裝置趨向詞匯句法層面語音層面句子

語素短語詞音位從音位到語素，這是語言分層裝置里最關鍵的接合部。從音位到語素有性質上的飛躍。因為音位只能構成符號的形式，而語素才是形式和意義相結合的符號。

語言是一種分層裝置，這種裝置靠組合和替換來運轉。音位→語素→詞→短語、句子（語言的層級裝置）；幾十→成千→成萬→無窮（這個層級裝置所提供的效能）。

特點：以簡馭繁，從有限到無窮?！昂啞狈辖?jīng)濟原則，便于記憶存儲；“繁”、“無窮”能夠提供豐富、無止境的表達能力。組合關系：語言符號之間組成線性序列的關系。聚合關系：同一結構位置上能夠互相替換的，具有相同作用的符號聚集成類的關系。三、組合關系和聚合關系

1.組合關系符號的組合是橫向進行的，在線性序列上展開。相同的符號成分，如果線性序列不同，則會形成不同的組合結果。例如：

符號列={張三、弄臟、了、水}

（1）張三弄臟了水

（2）水弄臟了張三

符號列={張三，打，李四}

（1）：張三打李四

（2）：李四打張三

再比方說“紅”和“花”兩個符號可以組成“紅花”和“花紅”。它們在兩個組合中的關系不同，整個組合的性質也不同。從語言系統(tǒng)的自身法則來看，有的符號能夠相互組合，如“我+哭”；有的符號不能夠相互組合，如“石頭+哭”。這表明符號的組合關系是有條件限制的?？偨Y：符號和符號組合形成語言的結構，但是這種組合受到各種規(guī)則的制約，并因此而形成豐富多彩的語言結構。

2.聚合關系在符號組合的線性序列上，在某一點上可以相互替換的成分之間形成聚合關系。比方拿“紅花”這個符號的鏈條來說，能出現(xiàn)在“紅”這個位置上的有“藍、白、紫、大、小、好、香……”，能出現(xiàn)在“花”這個位置上的有“光、線、旗、臉蛋、眼睛、房子……”，這兩組詞各構成一個聚合?，F(xiàn)代漢語中的詞類實際上就是有著大致相同功能成分的聚合體，某個詞類內部成員之間具有聚合關系。組合關系（橫軸）小王學英語他們唱國歌我喝茶聚合關系（縱軸）組合規(guī)則和聚合規(guī)則是相互聯(lián)系的兩條規(guī)則。組合規(guī)則：結構單位的橫向聯(lián)系。聚合規(guī)則：結構單位的縱向替換。語言的組合關系和聚合關系是不可分割的。聚合關系為組合關系提供了可供選擇的資源庫。語音系統(tǒng)中，音素間、音位間、音節(jié)間，都可以有不同的組合關系。上一級的單位由下一級單位組合而成，例如音節(jié)是由不同的音位組成。例如：聲母是一個大聚合。下位還有雙唇音、唇齒音、舌尖音、舌面音、舌根音等小聚合。組合、聚合之間的關系1.二者的區(qū)別：a.組合負責語言符號的線性連接，是橫向的；b.聚合負責相同功能符號替換和類聚，是縱向的；c.組合是顯性的，可以直接目視；聚合則是隱性的，需要思維。2.二者的聯(lián)系：聚合關系是從組合關系中體現(xiàn)出來的，或者說是從組合關系中分析出來的，而組合關系又體現(xiàn)為聚合類的線性序列；組合與聚合一起發(fā)揮作用，使得整個語言系統(tǒng)得以有效運轉；組合與聚合在語言的各個層面發(fā)生作用。

漢語拼音的組合聚合關系

ioujiaoq+ixie

ian

ü

üe

üan

語素的組合聚合關系老+師鼠虎第三節(jié)語言系統(tǒng)是人類特有的一、語言能力掌握語言要以發(fā)達的大腦和靈活的發(fā)音器官為基礎，即要有思維能力和發(fā)音能力。首先，人類敏銳的感覺器官對客觀世界的感知提供了形成語言意義的原料。大腦對其進行加工處理，從具體事務中抽象出共性，這樣才能夠準確把握客觀事物，

在概念的基礎上進行判斷、推理，并把結果用語言表達出來。沒有概括、判斷、推理這些抽象的思維能力，根本不可能掌握語言。其次，要有靈活的發(fā)音能力。一種語言有數(shù)十個音位，構成上千個語素形式，這就要求發(fā)音器官能夠發(fā)出一個個清晰地音，而后加以組合。而人類的直立行走對發(fā)音器官發(fā)展的影響為這一要求提供了物質基礎。抽象思維的能力和靈活發(fā)音的能力相結合，表現(xiàn)為人類的語言能力。這一能力世代遺傳，為小孩學習語言提供先天的基礎。環(huán)境對語言能力的塑造起著至關重要作用。這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第一，具體的語言學習；第二，能否掌握語言；第三，語言能力的保持和鞏固。二、語言是其他動物和人類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人類以外的動物不具備語言能力，不可能學會人類語言。黑猩猩：經(jīng)過諸多實驗，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科學家都斷言，像人類語言這樣復雜的交際工具是黑猩猩無法掌握的。典型案例：黑猩猩能掌握人類語言嗎？30年代美國學者凱洛格夫婦，50年代海斯夫婦先后進行過教幼年黑猩猩說話的試驗，結果遭到了失敗。凱洛格夫婦養(yǎng)了一頭黑猩猩取名占阿(Gua)，它沒有學會說半個詞。海斯夫婦養(yǎng)的一頭黑猩猩叫維其(Viki)，它只學會了說mama、papa、cup、up等很少幾個詞。這種情況似乎證明了那種認為人類語言是人種屬特征的論點，但還可以作另一種解釋，即人類語言的表現(xiàn)形式不適合于黑猩猩。美國學者李伯曼的研究證實了黑猩猩的發(fā)音器官在結構上和人的發(fā)音器官有很大差別，發(fā)不出人類語言中的很多音。黑猩猩對聲音的利用和人類也大不相同：人類的發(fā)音是和語言行為聯(lián)系著的，而黑猩猩的發(fā)音則是和感情的表露相聯(lián)系的。這種情況促使另一對研究者加德納夫婦另辟路徑，進行了教黑猩猩學手勢語的試驗。60年代他們養(yǎng)了一頭剛從野外捕捉到年僅一歲的黑猩猩，取名瓦芍，教它北美聾啞人使用的一種手勢語。70年代又有一位研究者試驗用各種形狀和顏色的塑料板教一頭叫薩拉的黑猩猩使用語言。試驗的結果表明，黑猩猩能夠掌握一定數(shù)量的符號，能夠在接收到這些符號后做出恰當?shù)姆磻材軌蚴褂眠@些符號來表達自己的各種要求。瓦芍學到“狗”這個詞后，看到狗的圖畫或聽到的叫聲就會做出“狗”的手勢；學了開門的“開”這個詞后，不僅能用這個手勢要求打開門窗，而且還能用它要求打開水龍頭或罐頭。瓦芍能用手勢來回答各種問題。下面是飼養(yǎng)者指著它的床對瓦芍的問話(用手勢)：

A——這是什么？

——床；

B——誰的？

——我的?C——是什么顏色的？

——紅色。這表明瓦芍的回答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條件反射。

(1924年克里米亞新阿斯卡尼亞動物實驗)試驗還表明：黑猩猩也能利用符號來談論當時當?shù)夭淮嬖诘氖挛?不受環(huán)境限制)。例如當薩拉掌握了“巧克力糖”和“顏色”兩個符號，但還未學過”褐色”這個符號，飼養(yǎng)者告訴它，褐色就是巧克力的顏色，并不需要拿巧克力給它看，它事后就能夠從一堆各種顏色的小圓木片中把褐色的挑出來。黑猩猩還能有組合符號的能力。經(jīng)過訓練之后，當薩拉看到“薩拉、香蕉、提桶、放”這種符號組合時，它就會從水果中選出香蕉，從盛物的容器中選出提捅，然后把香蕉放在提桶里。

人和黑猩猩的基因有98%是相同的。它們能制造和使用工具，有組織地打獵，猩猩中間也存在暴力行為等。野外觀察和試驗室研究顯示，黑猩猩不僅能感情移入，還有利他主義和自我意識。試驗結果顯示，黑猩猩在許多記憶測試中比人得分高。

（黑猩猩展示音樂天賦）黑猩猩學習語言的試驗說明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