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與保護發(fā)展報告

彝族是中華民族大家庭成員中具有悠久歷史和豐富傳統(tǒng)文化的民族之一，擁有自己的語言和發(fā)展完善的文字系統(tǒng)。根據《西南彝志》《彝族源流》等彝文文獻記載，早在春秋時期，活動在北盤江流域、金沙江中下游、烏江流域稱之為“武僰”的龐大族群，為早期的彝族先民。根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彝族人口總數為871.43萬，占全國總人口的0.65%，占全國少數民族總人口的8.18%，[1]在我國少數民族中排第六位，主要集中分布于我國西南地區(qū)的四川、云南、貴州三省及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境內。另有少量分布在境外，如越南、緬甸、老撾、泰國、柬埔寨等國家，境外彝族人口近三萬。彝族分布的特點為大散居、小聚居，其中以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云南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貴州畢節(jié)市及六盤水市等地區(qū)彝族分布最為密集，從散居結構來看，四省區(qū)中共下設有彝族自治縣19個。據數據顯示，川、滇、黔、桂四省區(qū)中云南省的彝族人口最多，占總量的60%以上，其他按次序分別為四川省、貴州省、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彝族內部支系繁多、族稱各異，在長期的生產生活實踐中，彝族人民創(chuàng)造了形態(tài)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是我國少數民族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充分了解其現狀及存在的問題，是理解與認識我國非遺的一把鑰匙，同時可以為保護和發(fā)展非遺提供實踐及探索經驗。一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分布現狀非物質文化遺產在經歷了民俗（folklore）、非物質遺產（non-physicalheritage）、民間創(chuàng)作（culturaltraditionandfolklore）、口頭遺產（oralheritage）、口頭非物質遺產（oralandintangibleheritage），以及無形文化遺產（intangibleculturalheritage）[2]等概念的演繹之后，2003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明確地指明了“非遺”的定義和實指范疇，并強調了非遺的口傳性、表演性、技藝性以及可持續(xù)發(fā)展性等相關性質。非遺強調的是以人為核心的技藝、經驗和精神，是無形的、動態(tài)的和變化的。在厘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定義及核心關鍵詞的基礎上，為了指稱和把握的方便。我們將彝族非遺范疇定義為：在我國官方公布的四批四級非遺名錄中，直接以“彝族”命名的項目，如“彝族海菜腔”“彝族火把節(jié)”“彝族服飾”等；或者以彝語音譯命名的項目，如“畢阿史拉則傳說”“阿妹戚托”“瑪牧”等。在已公布的四批官方國家級非遺名錄中，按以上要素標準可計入彝族非遺的項目共38項（見表1），分別為第一批7項、第二批16項、第三批含擴展7項、第四批含擴展8項。其中四川省13項，云南省22項，貴州省6項，廣西壯族自治區(qū)0項。其中一些項目為部分省區(qū)聯合申報，例如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共同申報的“彝族火把節(jié)”；四川省昭覺縣、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共同申報的“彝族服飾”；四川省喜德縣、貴州省大方縣共同申報的彝族漆器髹飾技藝等。表1國家級四批非遺名錄中彝族非遺統(tǒng)計續(xù)表續(xù)表從以上統(tǒng)計的代表性項目類別來看，彝族非遺項目中“傳統(tǒng)舞蹈”類占比最大，占四批國家級彝族非遺項目總數的28.9%；其次分別為“民間文學”類（18.4%）和“民俗”類（15.8%）。另外，“傳統(tǒng)戲劇”“傳統(tǒng)美術”“傳統(tǒng)技藝”“傳統(tǒng)醫(yī)藥”等類別所占比重相當；“傳統(tǒng)曲藝”項目缺失（見圖1）。圖1彝族各項非遺類型占四批國家級彝族非遺項目比重根據上述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分類方法，結合彝族的地理分布表特點進行統(tǒng)計，川、滇、黔、桂四省（區(qū)）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可列為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總數為150項（見表2）。其中四川省級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有60項、云南省有63項、貴州省有25項、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有2項。除了直接以“彝族”命名或彝語音譯命名的項目外，“?。▍^(qū)）級”非遺代表性項目還包括了該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為彝族，但命名方式為非指向彝族或彝語音譯的項目。如云南省楚雄州南華縣申報的“鎮(zhèn)南月琴”、云南省蒙自市申報的“洞經音樂”等，也計入省級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中。[3]表2川、滇、黔、桂四?。▍^(qū)）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統(tǒng)計續(xù)表依照表2數據對彝族四?。▍^(qū)）級非遺代表性項目進行進一步分類統(tǒng)計，各類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中，“民俗”類總數最多，且遍布四省區(qū)，廣西偏少；“傳統(tǒng)醫(yī)藥”類總數最少，且該項在貴州、廣西兩地缺失“民間文學”類項目主要集中在四川省；“傳統(tǒng)舞蹈”類項目主要集中在云南?。ㄒ妶D2）。圖2彝族四省（區(qū)）級非遺代表性項目分類統(tǒng)計根據彝族大分散小聚居的地理分布特點進一步統(tǒng)計，按照以上項目分類范疇，對四個彝族主要聚居區(qū)，即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簡稱“涼山州”）、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簡稱“楚雄州”）、云南省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簡稱“紅河州”）州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貴州省六盤水市、畢節(jié)市（統(tǒng)稱“貴州彝族地區(qū)”）市（區(qū)）級非遺名錄進行統(tǒng)計，可列入彝族非遺項目的總數有180項（見表3）。[4]其中包含一些由彝族主要聚居區(qū)負責申報，當地彝族民眾與其他民族在長期的生活交往中交融共享的項目，如紅河州“建水小調”，演繹內容廣泛，涉及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涵蓋了建水彝族花燈音樂，同時也是典型的彝漢兩族人民文化交融的結晶。另外，楚雄州“祿豐花燈”雖起源于漢族戲劇劇種，但主要于祿豐縣一平浪鎮(zhèn)彝族張武莊村一帶流傳，被彝族民眾廣泛接受，并融入了當地彝族傳統(tǒng)文化，故歸類于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表3涼山、楚雄、紅河、六盤水、畢節(jié)州（市）級彝族非遺項目統(tǒng)計續(xù)表續(xù)表從表3的數據可以看出，州（市）級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各項代表項目類別及數量分布并不均衡。其中紅河州和涼山州彝族非遺各類項目數量遠高于楚雄州與貴州彝族地區(qū)。其中部分項目一些地區(qū)有缺失，例如“傳統(tǒng)曲藝”類項目四地均有缺失；“傳統(tǒng)醫(yī)藥”類楚雄州、紅河州及貴州彝族地區(qū)有缺失；“傳統(tǒng)美術”類楚雄州有缺失；“傳統(tǒng)體育、游藝及雜技”類貴州彝族地區(qū)有缺失等。綜合表1、表2及表3統(tǒng)計數據可以看出，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具有以下兩個特點。（一）數量龐大、種類豐富在漫長的歷史發(fā)展進程中，彝族先民創(chuàng)造了數量龐大、種類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藝術或文化的表現形式存在的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通過具體的習俗、禮儀、儀式等非物質和物質的成果體現出來，并覆蓋了彝族人民生產生活的各個方面。從四批官方公布的國家級非遺名錄來看，彝族非遺項目總數為38項，除“傳統(tǒng)曲藝”空缺外各項都有涉及，占1372項非遺總量的2.77%。從各省區(qū)分布情況來看，云南省彝族非遺項目占國家級彝族非遺總數比重最大，幾乎各項都有涉及。例如，7項“民間文學”中，云南省占4項；11項“傳統(tǒng)舞蹈”中，云南省占9項；2項“傳統(tǒng)醫(yī)藥”只有云南省申報成功。四川省彝族非遺則集中在“民間文學”和“民俗”類當中，占民間文學總數7項中的3項；民俗總數6項中的5項，2項“傳統(tǒng)技藝”類也以四川省為主。貴州省彝族非遺突出表現在“傳統(tǒng)舞蹈”類和“傳統(tǒng)戲劇”類兩方面。不同省區(qū)彝族非遺數目差異主要與人口數量、地理分布、支系差異、民族結構等外部因素相關。從內容上來看，各項彝族非遺項目都從不同側面體現了彝族文化獨特的歷史性和民族性。例如，“彝族克智”作為彝族民間膾炙人口、廣為傳誦的詩體口傳文學，多在紅白喜事，逢年過節(jié)時表演，且敘述內容包羅萬象。彝族史詩《阿細先基》不僅敘述了天地萬物的起源和人類早期的生活習俗，同時也記敘了阿細人獨特的婚姻和風俗習慣。獨特的“畢摩音樂”“畢摩繪畫”等以不同的表現形式反映了彝族人民固有的祖靈崇拜、自然崇拜、家神崇拜三大類多神崇拜，以及彝族特有的三界觀（天界、地界、地下界）、萬物有靈觀和萬物雌雄觀等。舞蹈“阿妹戚托”作為無音樂伴奏的彝族婚俗舞蹈，與彝族生活群體及其生活環(huán)境無不相關。舞蹈“彝族老虎笙”則反映了彝族典型的崇虎、敬虎，以虎為其祖先的自然信仰，是彝族人民獨特的虎宇宙觀的直接體現。綜合省級、州（市）級彝族非遺來看，彝族各類各項非遺項目不僅內容繁多，而且數量龐大，包括服飾、飲食、生產方式、語言、風俗等各個方面，體現了彝族文化的歷史積淀性，同時綜合反映了彝族人民的核心世界觀、信仰、思維方式、宗教觀、價值觀等精神文化。（二）地域性強、實踐性高彝族主要分布在我國的西南地區(qū)，集中在云貴高原和青藏高原東南部邊緣的山區(qū)。各類彝族非遺也都是在這些特定的地域產生的，與該地的地域環(huán)境息息相關。例如，由彝族勞動群眾在長期的勞動和生活中創(chuàng)作的傳統(tǒng)歌曲“彝族海菜腔”，其中“海菜”即當地湖中的一種水生植物，跟當地的地理風物環(huán)境不無相關。國家級彝族非遺“撮泰吉”的發(fā)祥地在貴州省威寧縣，因其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和歷史積淀，當地的彝族民眾為了驅魔避災、祈福求安而發(fā)展出獨具特色的戲劇形式，也具有明顯的地域性特征。同時，彝族民眾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不斷地發(fā)展探索本民族的原生文化，結合現代社會的特點，世代傳承著自己獨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國家級彝族非遺“火把節(jié)”為例，由于彝族對火的崇拜和祭祀非常普遍，幾乎所有的彝族聚居區(qū)都不同程度地每年慶祝。申請成功后，四省區(qū)還相繼衍生出了復合型的火把節(jié)文化，即政府與民間、城鎮(zhèn)與鄉(xiāng)村以不同的形式共同組織，在每年的農歷六月二十四前后一段時間如期慶祝。另外，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在日常生活中的實踐活動，像四川省美姑縣的“彝族傳統(tǒng)婚俗”，包含了新人在結婚前的擇日、占卜、祈福等一系列行為。同為彝族非遺項目“克智”的口頭演述，尤其能體現演繹者的口才與智慧，在婚禮現場中無可取代。由此可見，彝族非遺中的許多核心文化是彝族人民在歷史的進程和日常的生產生活中世代相傳，也不斷地實踐著的。這些核心文化承載著彝族人民對客觀現實的認知成果，是彝族人民對歷史、環(huán)境、社會、人及其相互關系等客觀現象主觀化的反應。彝族人民基于這些核心文化衍生出各類非遺項目，它們既是彝族人民實踐活動的產物，也是指導現實具體實踐活動的思想。二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分布及發(fā)展現狀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是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科學、有效地發(fā)揮這一群體的作用在非遺的保護和傳承中至關重要。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的自身特點影響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和傳播效果。據數據顯示，在已公布的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名錄中，彝族非遺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共22名（見表4）。表4彝族非遺國家級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統(tǒng)計續(xù)表彝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是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的核心，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作為無形物質傳播的過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結合近年來彝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現狀和相關的各級政策法規(guī)來看，它的傳播效果與多種外部及內部因素相關。外部因素分別包括非遺項目的類型、相關配套政策的落實、民眾的接受度幾方面，內部因素主要集中在傳承人自身的特點和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播使者的責任感等方面。（一）彝族非遺項目的屬性決定傳承人的性質綜觀各級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類型及性質，將其分為個人獨立型非遺和群體綜合型非遺。個人獨立型非遺是指該項遺產與個人才智、知識結構、個性特征等緊密相關，不依賴合作而靠個人單獨表現和傳承。例如“畢摩繪畫”，“畢摩”是彝族遠古時期的部落酋長，后來逐步蛻變?yōu)閷Ｕ萍漓?、載史、占卜之職的祭司，同時也是彝族民間唯一系統(tǒng)掌握著原始繪畫藝術與文字的人物。因為畢摩本身所具有的特殊性和排他性，所以“畢摩繪畫”的代表性傳承人也具有同樣的性質。另外，傳統(tǒng)技藝類的“彝族刺繡”，作為彝族傳承先輩文化的一種形式，在傳統(tǒng)文化土壤的基礎上，發(fā)展出獨具技藝的代表性傳承人。在技藝傳承上大多數是以個人獨立的方式完成，并不依賴群體協作，項目的傳承和延續(xù)主要依賴傳承人個體的活動，從傳承人主體的角度看，具有單一的文化遺產屬性。群體綜合型非遺是指該項遺產的展示或表現需要多人，或群眾的參與，與廣闊的文化空間或者特定時間維向相關，具有一定的綜合型。例如“彝族年”“彝族火把節(jié)”等節(jié)日慶?；顒?，或者“彝族煙盒舞”“彝族老虎笙”“阿妹戚托”等群眾演繹的舞蹈形式。這些公共性較強的非遺項目需要多人的相互協作才能成功表現，因而屬于群體綜合型非遺，對應的代表性傳承人也具有相應的性質。不同非遺項目屬性決定了代表性傳承人的性質，進而決定了該項目傳承和保護的方式方法。彝族非遺項目數量龐大，種類繁多，在科學地保護和促進傳承人發(fā)展的路徑中，應首先根據非遺項目類型的特點區(qū)分代表性傳承人的類型和性質，在此基礎上進行可持續(xù)的分類保護。（二）相關配套政策促進彝族代表性傳承人保護近年來，各地政府在非遺的保護和發(fā)展中努力搭建國際國內交流平臺，不斷加大對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傳播力度。例如每兩年在四川成都舉辦一屆“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jié)”，宣傳展示各級政府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成果等活動。在彝族非遺項目相對集中的云南、貴州等省份也相繼公布各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條例，并逐步依法實施。由此，成為彝族非遺傳承人必備的條件為政府認定，這種認定不僅是行政確認的行為，更是從政治的角度指導公眾支持和參與保護傳承人的行為。彝族非遺傳承人在非遺傳播的過程中所承擔的不僅是將一個項目、一門技藝或者意識形態(tài)傳承下去的任務，更擔負著是將核心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和精神傳遞下去的歷史重任。彝族非遺傳承人本身在自己的族群社區(qū)中享有較高的聲譽，普遍具有民眾接受和認可度，同時結合政府對于非遺傳承人法律地位和法律關系進行宣告，對其傳承權、署名權、改編權、表演者權等權益細節(jié)的強化，使得彝族非遺傳承人在傳播和發(fā)揚非遺文化的過程中具有了相關的外延條件。三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名錄及代表性傳承人保護和發(fā)展的不足綜合以上數據統(tǒng)計及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及傳承人現狀分析，在發(fā)展和保護的過程中還主要存在以下兩點問題。（一）彝族非遺名錄及代表性傳承人數量不足彝族主要居住于中國西南地區(qū)，總人口數為871.43萬，為我國第六大少數民族。在四川省、云南省省內少數民族人口中均排名第一，貴州省內排名第五。彝族具有悠久的歷史和獨特完整的文化體系，但是在現有的38項國家級非遺中，各項目總數還顯得單薄且各類別數目相差懸殊。其中“傳統(tǒng)戲劇”、“傳統(tǒng)美術”、“傳統(tǒng)醫(yī)藥”及“傳統(tǒng)曲藝”等項目有的缺失，有的占項目總數的比例低。同時，根據國家級彝族非遺傳承人數據顯示，彝族傳承人總數共22名，其中傳統(tǒng)舞蹈類“彝族鈴鐺舞”、傳統(tǒng)戲劇類“彝劇”、傳統(tǒng)美術類“彝族撒尼刺繡”及“畢摩繪畫”等代表性傳承人項目空缺，傳承人總數偏少。各?。▍^(qū)）級彝族非遺名錄項目類別不一，例如云南省級非遺項目中增設了“瀕危語言文字”“民族傳統(tǒng)文化保護區(qū)”“民族民間傳統(tǒng)文化之鄉(xiāng)”等分類指標，而其他彝族分布省區(qū)遵照國家級非遺項目分類，因而在彝族非遺申報類別上難免混淆或存在爭議?？偟膩碚f，彝族各級非遺項目和傳承人都存在各項目數量不對稱、總數偏少的問題，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彝族非遺的保護和發(fā)展。（二）彝語方言土語保護力度不足彝族擁有自己的語言和成熟的文字系統(tǒng)，許多彝族非遺項目，如民間文學類、傳統(tǒng)戲劇、部分傳統(tǒng)音樂等都跟彝語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傳承人在創(chuàng)作或表演、談論知識來源或知識經驗時，幾乎都使用母語。例如民間文學類“阿詩瑪”的原形態(tài)是用撒尼彝語創(chuàng)作的；“畢阿史拉則傳說”是四川彝語北部方言記錄的有關彝族文字創(chuàng)造者的民間文學；“阿細先基”是云南彝語東部方言記敘的有關彝族阿細人的創(chuàng)世史詩。由此可見，彝語各地方言土語的保護是彝族各項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基石，地方語言的消失將直接導致一些彝族非物質文化的消失。目前在彝族非遺保護和語言保護工作中，各地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管理不健全、缺乏制度要求、保護標準和目標管理等輕重不一等問題。收集、調查、整理、記錄、建檔、展示、利用、人員培養(yǎng)等工作還不成熟，同時保護管理資金和人員不足的困難普遍存在，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彝族非遺的發(fā)展。四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發(fā)展的對策及建議（一）加快彝族非遺代表性名錄及傳承人的申請步伐針對上文所述彝族國家級，以及各?。▍^(qū)）非遺代表性項目分布不均及代表性傳承人數量偏少的問題，本報告認為應進一步加快彝族非遺代表性名錄及代表性傳承人申請的步伐。各級政府應該對具有鮮明特色且形式和內涵意義保護相對系統(tǒng)的彝族非遺代表性項目加強重視，加快搜集與整理步伐，同時對一些特定的彝族聚居區(qū)及其他彝族散居區(qū)域加深了解，聯合各地相關大專院校、科研機構、非遺保護單位、社會民間團體等深入探討彝族非遺項目的性質和特色，進一步加速各級項目的申報，努力完善各級非遺名錄體系。對于個別稀缺、瀕危的彝族非遺項目進行深度挖掘和整理，并且在申報和審批上給予一定的照顧。各省區(qū)非遺單位應加強溝通交流，完善統(tǒng)一非遺名錄體系及其分類，針對彝族地理分布跨省區(qū)、語言使用多方言的諸多特殊性以科學全面的認識，進一步合理地申報彝族非遺名錄及傳承人。（二）加強彝語方言土語的保護力度針對上述彝語言保護力度不足的問題，在促進彝族非遺文化長遠發(fā)展的過程中，應該由政府機構成立專業(yè)的語言調查和整理機構，跟現有的非遺保護機構相結合，共同探索建立多種形式、多種學科相結合的科學有效的發(fā)展保護模式。同時加大對彝族古籍文獻、文物、出版等公益性文化事業(yè)單位的支持，進一步加大對彝語各方言土語和文字的整理、研究、翻譯、出版和搶救的力度，同時重視彝族語言方言隊伍的建設，培養(yǎng)具有良好母語基礎，或具有語言學、人類學、民族學、民俗學等相關學科背景的語言保護隊伍，對彝語一些瀕危的方言土語采取特殊保護對策。同時在促進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發(fā)展過程中，保持彝語本身的多元格局也相當重要。在普通話作為國家標準語普遍推廣的大背景下，充分利用各種媒介加大彝語的傳播力度，爭取更多本民族群眾的認同感，有利于穩(wěn)定彝族非遺及語言保護的社會群眾基礎。（三）實行動態(tài)和靜態(tài)雙重保護伴隨著經濟全球化進程的加劇和非物質經濟時代的到來，有著豐厚歷史文化積淀的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逐步陷入委頓和困境。在各地彝族聚居區(qū)重新認定和弘揚彝族非遺文化所凝聚的民族精神和文化品格，彰顯彝族非遺代表性傳承人的教化功能，是傳承和保護彝族非遺文化的重要手段。有力地針對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實行動態(tài)和靜態(tài)的雙重保護，是系統(tǒng)性和可持續(xù)性保護彝族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方略和舉措。動態(tài)保護側重于文化傳承人的保護以及非物質文化遺產生命力的延續(xù)的發(fā)展，應充分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