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審判解釋（下）8500字內容提要:司法權的特性和一般運作規(guī)那么決定了司法權僅指裁判權,司法解釋應當僅指審判解釋,審判解釋具有必然性。審判解釋具有穩(wěn)定的價值目標結構,在解釋體制上,應建立“一元(法院解釋法律)、二級(最高法院和省高級法院的標準性解釋)、三層次(法官解釋為中心)〞審判解釋體制。

三、審判解釋的特點

1、解釋對象的不可回避性。法官不能回避對案件的審判這是不變的法那么。在有的國家,甚至將法官不得拒絕裁判權作為一條法律條文予以明確,對拒絕審判者科以刑罰。[25]不僅如此,法官在進行審判解釋時不得進行不列舉詳細理由或者簡單表明規(guī)那么的方式進行,為逃避解釋而又囿于法官職責因而進行所謂的解釋者,只會加重法院的暴力成分。因為法本身是具有內容合理性與形式上的強制性的,是“理〞與“力〞的結合,因而既能被自覺遵守,又能被強制遵守。在“理〞和“力〞二者,只偏重哪一方面都是錯誤的,法官審判解釋時,必須表明其中的“理〞。[26]我們有理由相信,一個僅僅有“原告之請求正當,本院予以采納;被告之辯白無理,不予支持〞的解釋是難以令當事人接受的。

2、解釋內容的法律拘束性。筆者又稱之為解釋的杠桿性。一根木棒只有在特定的場合才能稱為杠桿,因為杠桿的移動必須以撐持點為基點進行活動。正如審判解釋一樣,法官在進行審判解釋時,不僅要受到審判程序的限制,還要受到已有的正在發(fā)生效力的法律的限制。雖然法官享有幾乎等同于立法的“造法權〞,但并不意味著法官可根據其個人意志,隨意曲解法律,因為法官不是立法者。在審判實踐中,法官所做的審判解釋更多的是直接地對法律條文進行的文義解釋,忠于法律是一個法官最根本的職業(yè)要求,在解釋過程中,每個法官都應按照所謂的“杠桿基點〞進行解釋:有法律標準適用法律標準,無法律標準適用法律的根本原那么,無根本原那么那么適用法律的精神。[27]因此,當出現立法漏洞、法規(guī)沖突或與惡法相逢時,也就是說只有杠桿已經失去基點,杠桿失去存在的意義時,法官才能“造法〞,這時法官不應坐等立法的更新,法律的原那么和精神、社會習慣乃至學理都應成為可資援用的資源。因為法官的根本信念是:“在他面前的當事人之間實現公道。如果有任何阻礙做到公道的法律,則法官所要做的全部本分工作就是合法地避開——甚至改變——那條法律。〞[28]

3、解釋的相對客觀性。這波及到解釋的科學性的問題。通常理解解釋結論是否站得住腳在于所做解釋是否具有客觀性。衡量審判是否具有客觀性,即審判解釋的正確與否規(guī)范往往是多元的,因為客觀現實中有時并不存在絕對是與非的界限,法律本身便是有主觀色彩的東西,而不是完全客觀的反映。法官的判斷也是“通過探求該標準,其中參加了具體制作依自己的價值判斷認為是理想的法標準的意欲〞,[29]所以最“主觀〞的解釋也許是也許不是最“客觀〞的解釋,純正的解釋的客觀性是可欲而不可求的。因此,這里的客觀性只是相對的客觀性,法官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其對于法律的理解必然夾雜著對客觀現實的理解,法官的審判解釋,除受上文所言的拘束性影響外,還要受現實利益、主流價值觀、道德觀、正義觀等諸多的影響。如果法官能夠比擬全面地衡量現實利益等各種因素的利弊之處,那么其審判解釋必然比擬客觀,也就根本實現了解釋的科學性;反之,那么達不到或難以實現解釋的科學性。當然,法官在權衡后所做的選擇并非是唯一的,因為法官“必須考慮整個社會秩序結構及其占支配地位的價值結構和支配該社會的正義理想,以發(fā)現一個能夠解決有關相互抵觸的原那么或社會利益之間的沖突問題的正確答案〞,[30]但卻是法官通過評價所做的最正確選擇。

4、解釋內容的深遠影響性。審判解釋作為一種有權解釋,其實現的方式主要可以通過具體的規(guī)定、意見、通知、批復、解答、判決等在某一系統(tǒng)內得以實現,特別是個案的審判解釋,因其主要是通過裁判文書直接針對具體的當事人,其影響外表上看來是針對某一個具體的當事人,而實際上其影響范圍卻是不特定的。正如培根所言:一次不公的判斷比屢次不平的舉動為禍猶烈,因為這些不平的舉動不過弄臟了水流,而不公的判斷那么把水源敗壞了。在審判解釋中,法官不僅應當將受訴法院對當事人紛爭案件的裁判結果明確公諸于眾,而且應將法院據以作出裁判的全部事實和法律依據也詳盡地公諸于眾,以接受社會公眾的評判。在美國“,司法的語言差不多成了普通語言;法學家精神本來產生于學校和法院,但已逐漸走出學校和法院的大墻,擴展到整個社會,深入到最低階層,使全體人民都沾染上了司法官的局部習性與愛好。〞[31]由此可見審判解釋的影響之大。

5、解釋結果的不可變動性。實際上,這屬于法的既判力問題。糾紛在法官做出裁判前,當事人之間因糾紛而生的權利義務關系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一旦判決發(fā)生效力,不管該判決正確與否,當事人的權利、義務就相對確定下來。“既判之事項,應視為真實〞,[32]體現在裁判文書中的審判解釋除非經過法定程序,不能被宣布為無效或撤銷。

四、審判解釋的根本價值目標及審判標準確實定

審判解釋絕不僅僅表現為單純的操作技術,作為一種有意識有目的的行為,其要受到許多因素制約或影響。從這個意義上說,審判解釋主要體現為一種價值上的選擇與平衡,實際上審判解釋的過程就是價值判斷的過程,審判解釋的結果就是價值判斷的結果,就是對各種利益進行平衡的結果,而引導著法官進行公道裁判的根本價值中,首選秩序、公道與效率。

(一)秩序、公道與效率

在審判解釋的根本價值目標體系中,秩序、公道與效率是根本構成要素。因為法官在進行審判解釋中無論采用文義解釋、限制解釋等任何一種解釋辦法,還是發(fā)揮其“造法〞功能亦或是填補法律漏洞、進行價值補充、回避“惡法〞,這三者是法官必須予以衡量的標桿。

1、秩序。一般是指事物開展中進程的連續(xù)性、確定性和可預測性以及人們財產和心理的平安性。這種屬性體現在人類對秩序的追求上,即社會秩序。社會秩序的存在是人類從事一切社會活動的必要前提,“歷史說明,但凡在人類建立了政治或社會組織單位的地方,他們都曾力圖避免出現不可控制的混亂現象,也曾試圖確立某種適于生存的秩序形式〞。[33]秩序成為社會制度最初的最根本的價值。

2、公道。同公平、正義一樣,公道歷來是一個頗具歧意的概念,博登海默說,“正義有著一張普洛透斯似的臉,變幻無常、隨時可呈不同形狀并具有極不相同的面貌。〞[34]公道是一個多元的世界,各種公道觀或公道理論都只代表了不同時代、不同文化圈、不同利益集團的關于公道的主張。公道和公平、正義等詞意義頗為相近,有時可以互相替換。凡有人群且存在利益分配的地方就有公道問題發(fā)生,對公道的追求是人類的本性,公道具有對等、中立、平等、平權關系之意。公道的法律制度就是要求人們享受平等的權利,履行平等的義務。

3、效率。所謂效率是指從一個給定的投入中獲得最大產出,以最少的資源(人才、物力、財力)耗費取得最大的效果,以最小的單位時間完成最大限額的工作,以最少的、最簡單的程序或環(huán)節(jié)實現某一既定目標。效率是個相對的范疇,我們說效率上下總是參照一定的規(guī)范,規(guī)范是相對的,效率上下也是相對的。一個富有效率的社會,就是能夠以同樣的資源(廣義的)投入取得比別的社會更多的有用產品,發(fā)明更多的財富,為社會成員提供更多的平等時機的社會。由此可見,效率問題也是一個利益問題,比擬效率上下實質上是比擬利益多少好壞問題。

(二)審判解釋的終極價值目標——在秩序、司法公道與效率當選擇最正確結合

社會是一個多要素構成的復雜系統(tǒng),在這個系統(tǒng)中,有時難以判斷到底哪一個要素是重要的,哪一個要素又是次要的,我們只能說在特定的時空,某一項要素占據較為重要的位置,但同時各個要素相互依賴不可短少,法律所體現的價值要素同樣如此。一般說,在秩序、公道、效率三者中,秩序是首要價值。秩序、公道、效率三者之間的關系,可以打這樣一個比如來表明:效率所關注的是怎樣制作一個又大又好的蛋糕;公道關注的是怎樣合理分蛋糕以及制蛋糕責任的合理負擔;秩序關注的是蛋糕的制作過程的組織、協調和分蛋糕時不至于發(fā)生混亂。如果沒有蛋糕的制作過程的組織、協調和分蛋糕時的規(guī)矩,就談不上制蛋糕與分蛋糕;如果沒有合理分蛋糕和制蛋糕責任的合理負擔,就會影響蛋糕的制作數量、質量及蛋糕的制作過程的組織、協調,分蛋糕時的混亂也再所難免;如果生產不出又大又好的蛋糕,則不合理分蛋糕和分蛋糕時的爭執(zhí)就會發(fā)生;從這個意義上說,秩序、公道、效率三者又互為條件,互為價值。

(三)保障秩序、公道與效率目標實現的具體審判標準

上述的審判解釋目標,是任何解釋辦法,包括文義解釋辦法,特別是漏洞補充、利益衡量、價值補充辦法須臾不得離開的?？梢韵胍?后三種解釋辦法充沛體現著法官的自由裁量權,且三種辦法之間似乎沒有絕對的界限,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即必須在法律原那么、精神的框架內進行,并且不可偏離主流價值觀、公共政策等?？梢哉f,上述的價值目標就是這幾種辦法應當遵循的“法〞,它又象各種解釋辦法的靈魂一樣無時無處不在發(fā)揮作用。從這個意義上說,它們也可以作為審判標準,或者說是審判標準的標準,是最高級別的法律。而這里的審判標準是具體的審判標準,是法官可以直接發(fā)現所適用法律的地方,它們經過法官的解釋直接適用于訴爭案件。這些審判標準是在上述根本價值目標之下的具體的審判標準。這些審判標準從法的淵源分,主要有成文法、國家公共政策、法理學說、社會習慣、判例等。

五、建構我國審判解釋制度的設想

中國的現行“司法解釋〞體制,已經招致許多批評。筆者認為,既然法官解釋法律是不容回避的客觀事實,既然除最高法院的解釋外,各級人民法院及其法官在審判實踐中實際上做著大量的法律解釋工作,則就非常有必要成認并明確他們的審判解釋權并在此根底上著力研究以建立一套解釋法律的體系和辦法。當前,應科學地設定標準性審判解釋與個別性審判解釋各自的空間,并據此建立多層次、多主體的具有不同效力、不同作用的合乎中國實際、具有中國特色的審判解釋制度。筆者認為可以從四個層面上考慮最高審判解釋、法官解釋及下級法院(這里只講省、自治區(qū)、直轄市高級法院)解釋的劃分:

第一,從解釋的總體辦法上考慮,原那么上應采用大陸法系的解釋體系和思路。從歷史淵源看,我國從日本、德國等大陸法系國家大量地移植法律,采用大陸法系的解釋體系和思路成為自然。同時,大陸法系法律解釋之目的在于根據成文法規(guī)定確定法律標準的根本意圖,并且要在一定的原那么和價值目標下進行解釋,而非英美法系法官解釋實質上是立法的依據。即“大陸法系的傳統(tǒng)是致力于把法官禁閉在條文的牢籠之中,英美法系的傳統(tǒng)是讓法官通過先例機制作繭自縛,條文主要發(fā)揮對慣性結果進行矯正的作用〞。[35]基于這種考慮,以法院為整體做出的標準性審判解釋可以從寬解釋為主,即在一般法律原那么下從廣義解釋的角度——不拘泥于法律條文的文字含義——來把握標準性審判解釋;而法官針對個案進行的具體性審判解釋應以從嚴解釋為主,即在一般法律原那么下從狹義解釋的角度——嚴格按照法律條文字面含義進行解釋——來把握法官針對個案的具體審判解釋,進一步說就是法官解釋的主要目的是展示法官裁判的理由而非找到裁判依據。當然這種劃分也不絕對,應該成認和允許二者之間有適當交叉,也就是說標準性審判解釋也可以是狹義的解釋,同時也不能一概否定精英型法官根據特殊個案的具體情況突破狹義的解釋所做的填補漏洞、熨平皺折的工作。事實上,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出現更多的精英型法官,法官隊伍總體水平才會不斷提高,出色的解釋也會不乏其例。

第二,從解釋的主體、層次上考慮,應建立多級審判解釋體系。即除法官的審判解釋外,原那么上應賦予各級審判機關審判解釋權。當然,考慮到當前條件以及加強司法統(tǒng)一協調性的問題,我們認為應把廣義法律解釋權留給最高法院及省級法院,暫時排除中級法院和基層法院的標準性審判解釋。因為我國東西、南北地區(qū)、民族、文化間有著很大的差異,如果將這類審判解釋權下放至基層審判機關,勢必造成審判解釋的混亂和無序,形成各行其是的混亂的解釋局面。

第三,從解釋的效力上考慮,應分別確定不同解釋的效力,即法官針對個案的解釋只是對個案產生強制效力,并且要通過裁判文書來體現,是具體而特殊意義上的解釋;而標準性審判解釋是對各級法院普遍遇到的法律問題,在抽象而一般的意義上進行解釋,其效力如同立法,具有普遍的拘束力。因此,按照這一規(guī)范,當前應取消最高法院目前以“批復〞、“通知〞等形式出現的對個案的解釋,這局部解釋權留給法官行使比擬妥當,因為事實上“批復〞、“通知〞等的絕大局部都是肯定了請示中辦案法官的意見,法官有權也有義務對具體案件進行解釋。最高法院、省高級法院可以通過正式發(fā)布判例的形式成認法官的解釋,并使這種解釋在對個案具有拘束力之后又獲得一般的、普遍的拘束力。

第四,從解釋的辦法上考慮,兩種審判解釋應采取不同的解釋辦法,即法官對個案的解釋應主要采取文義解釋、體系解釋、擴充與限縮解釋、系統(tǒng)解釋、當然解釋等與法律文本比擬貼近的解釋辦法,一般情況下要以文義解釋為主,其他解釋辦法為輔,并且在適用過程中這些解釋辦法應嚴格掌握。而標準性審判解釋除上述辦法外還可以較多采取目的解釋、法律漏洞補充、價值衡量、社會學解釋等辦法,在適用過程中那么要求相對寬泛和靈活。

對于當前我國的審判解釋體制的建立和健全,在進行上述理論論證的同時,應當考慮到我國當前的審判實踐。正如張志銘先生所言“,與任何特色性的事物一樣,中國法律解釋體制的形成,可能更多的不是一種預先設計的結果,而是一種經驗性事實,因此,其存在的合理性并不在于邏輯而在于事實,在于它在事實上是不是切實有效。〞[36]從我國的審判體制以及審判實踐的開展需要出發(fā),筆者主張建立“一元、二級、三層次〞的審判解釋體制。一元,即司法(審判)解釋權統(tǒng)歸法院系統(tǒng),其他機關包括檢察機關在內不再享有具有法律效力的解釋權;二級,即最高法院和省高級法院的標準性解釋;三層次,即最高法院、省高級法院的標準性解釋和各級法院審判組織、法官在裁判過程中的解釋。

具體來說,就是標準性審判解釋權由最高法院和省級法院行使。在這一體制中,最高法院處于第一級和核心的地位,對于法律適用過程中帶有普遍性、共同性的問題有權制發(fā)審判解釋;省級法院作為多級審判解釋體制的第二級,有權就本轄區(qū)內法律適用過程中帶有普遍性、共同性的問題有權制發(fā)審判解釋;[37]第二級審判解釋的內容不得與最高法院解釋相抵觸,最高法院有權撤銷或者變更下級法院制發(fā)的與最高法院解釋相抵觸的解釋;各級法院在制作法律文書時,除援引法律條文外,應在其中注明作為其依據的解釋,以便在重審、二審時,有針對性地進行審查監(jiān)督,建立兩級法院解釋工作的溝通和協調機制?！耙辉?、二級、三層次〞審判解釋體制確實立,大致有下列方面的理由:

第一,確立法院一元的審判解釋主體有理論根據,即憲法賦予的職能使法院從本質排斥其他機關對法律的解釋,而法院對法律的解釋權源于憲法賦予法院的審判權,或者說,審判權中天然地含有在適用法律時解釋法律的權力。正如本文上述,立法機關不應存在需要解釋法律的問題,而對檢察機關來說,其權力性質使其不可能象審判權那樣處于終極的、最高的地位。審判權具有中立、終極、被動、消極、判斷等特征,法院的職能就是適用法律審理案件,沒有法院對案件進行審理的權力那么無所謂審判解釋權,一個沒有法律解釋權的司法機關只能是孟德斯鳩所稱的適用三段論的“機器〞,而這種觀點早已經被實踐所否認。[38]審判解釋權與審判權結伴而行,審判解釋權是審判權的延伸,審判權的結構與審判解釋權的結構呈現出重合性特征。不僅如此,審判解釋體制與審判體制密切相關,可以說,有什么樣的審判體制就有什么樣的審判解釋體制,大陸法系與英美法系審判解釋體制的差異本源于審判體制的不同。無疑,正是因為我國很長一段時間把審判機關等同于一般的行政機關,不成認審判是一門藝術,單純將之作為一種工匠式的簡單堆砌的技巧,才使法院沒有建立起真正的審判解釋體制。因此,應當建立獨自屬于法院、法官的法律解釋權,即“一元〞解釋體制,其他機關不應當承當對法律解釋的具體任務。

第二,建立二級的審判解釋體制與我國實際情況相適合。我國版圖遼闊,地域廣闊,各地區(qū)、各民族的開展狀況、習慣、傳統(tǒng)不盡一致。不顧實際情況,現行的采用“一刀切〞式確實立一個級別的審判解釋體制,即只賦予最高審判機關享有審判解釋權的審判解釋體制是不適宜、不切實際的,將具有普遍法律效力的標準性審判解釋權的行使限制在最高法院和省高級法院,既可以關照到各個省區(qū)的不同情況,又能夠較大限度地保障審判解釋的統(tǒng)一。

第三,實行三個層次的審判解釋權有利于調動各級人民法院法官的主動性、積極性和發(fā)明性。我國審判機關的設置為四級,各級人民法院各有不同的受案范圍,案件的類型、性質及情節(jié)表現得千差萬別,最高法院、省高級法院所進行的標準性審判解釋總是針對發(fā)生在全國、全省帶有共性的一些問題,因此,無法覆蓋每一個具體的案件。立法是抽象的,案件是具體的,而判決必須是肯定的。因此,賦予各級法院法官的審判解釋權是非常必要的,即在成認最高法院、省高級法院的標準性審判解釋